檀雅的突然發病讓玉無邪失了鎮定,竟然親自到太醫院以命威逼太醫院上下所有人的救一個已經無藥可治的人。
“無救?”玉無邪冷著一張臉,玉無邪的黑瞳閃著凜凜冷意,“朕說過,要你們救她,而不是聽你們講這些無用之言。”
跪在地上的人瑟瑟發抖。“皇上,臣等實在無能為力啊!”
太醫的回答讓玉無邪一僵,很快,他嘴角露出一個殘忍的微笑,“要是救不活她,你們和全家都去為她陪葬。”
“皇上,饒命啊!”
“皇上,此事全在臣一人,饒過臣的家人吧!。”
……
王太醫跪在最前列,玉無邪的話並沒有讓他變色,已經一副從容淡定的模樣。他直著身子,一板一眼說道,“皇上,娘娘的毒臣等確實無法,你就是殺了我們也無可奈何。殺了眾院太醫,隻會增添皇上殘暴和娘娘妖孽禍國的惡名,請皇上三思。”
玉無邪帶著殺意的眼神盯著王太醫,良久,他壓抑著怒氣道,“她的身體現在如何?”
王太醫目光涼涼,“毒已經提前爆發,恐怕活不過一個月了!皇上如果真的是為她好,就請不要刺激她了。”
玉無邪臉色咻地煞白,嘴唇哆哆索索說不出話來,一臉死寂。
月明星稀,夜色攜著淡淡濃惆而來。
玉無邪回來時,檀雅已經睡了,他徑直步入內室。
透過黃色的紗帳,朦朦朧朧可以看見檀雅恬靜的睡顏,她的一吸一呼便是他此刻最大的幸福。
他撩開紗帳,躺上床,側身摟住沉睡的檀雅,雙臂用力,低頭吻上她的側臉,在她耳邊輕笑道,“他們叫我不要刺激你,可我知道,你最希望的是離開我,阿離,”他聲音驀然喑啞,“就算是死,你也不能離開我。”說罷低笑,笑聲帶著瘋狂的魔魅,夜風刮進,燭火搖曳,光線微弱,火光啪地一聲爆裂。
……
和風熏柳,花香醉人,春光爛漫,皇宮內一派盎然生機。
翌日清晨,檀雅醒來之時,便發現玉無邪摟著她睡在同一張床上,她不過是一時睡死,他竟然這麼大膽,儼然沒被她昨天的話打擊到。檀雅氣不過,不受控製的一腳將玉無邪踢下床。
撲通的落地聲,守在門外的禁衛婢女太監被這個聲音嚇得跑進來,便看見皇上黑著臉以狼狽姿態坐在地上,檀雅還保持著踢腿的姿勢。
眾人立刻了然,以一種非常的默契的速度帶著我什麼也沒有看見的表情撒腿撤裡現場。
檀雅默默收回腿,神情淡然的盯著玉無邪,玉無邪看著檀雅這個表情立馬什麼怒氣都沒有了,迅速起身,拍了衣服兩下,戴上溫和的麵具,自顧自笑道,“阿離,你醒了。”
檀雅還是冷眼睨視。
玉無邪眼中的柔光更勝,識趣道,“我先離開,早朝之後再來找你。”
玉無邪離開之後,檀雅立刻從床上跳下,穿衣用膳。其後,她以休憩之由驅開伺候的人,從窗戶跳出,借著輕功躲過重重守衛進入了皇宮內的刑卷司,刑卷司收藏了楚京建國以來大大小小的卷宗,她今天來便是想要取得季家逆謀一案的卷宗。季離的心願是希望季家有一天能沉冤得雪,洗脫叛國的罪名。至於玉無邪,她對他已經心如死灰,彆無所求。檀雅不懂季離對聲名的堅持,在現代,名聲對一個人沒有什麼大不了,隻要他有錢有勢有權,就算名聲再差彆人也拿他沒辦法,他依舊可以活得瀟瀟灑灑自由自在;而在這個古代,上至帝王下至臣子都對名聲看得極重,檀雅不理解,但尊重季離,她還是會不折不扣的完成季離的心願。
係統看著她一卷一卷的尋找,偌大的刑卷司,無數的卷宗,這麼找,她預備要找到什麼時候。
“喂,宿主,你不是答應要幫我拿到舒栗的係統嗎?”
檀雅翻著卷宗,不緊不慢道,“你急什麼,她被關在那裡跑不掉,大不了,我找到季家一案的卷宗後就去幫你拿,乖——”
係統炸毛:“注意分寸,本係統大人不是小孩,拜托去掉最後那個字。”
檀雅點頭笑道,“遵命遵命,係統大人。”
係統:“……”
在打鬨間,卷宗落地的聲音響起,檀雅耳尖微動,悄悄放下卷宗,踱步走向發出聲音的地方,她剛剛看見地上的黃色卷宗,眼前黑影一閃而過,嘴便被一隻手捂上,這隻手白皙修長,但手掌帶有厚厚的老繭,檀雅纖長的睫毛一眨,便看見一雙黑亮亮的眸子,然後是一個全身黑衣蒙著黑麵的人,鴉黑的睫毛朝著她眨巴眨巴,似觸電般身心一顫,她對這雙眼睛竟然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正確的說,是她的這具身體。
那雙眼睛在看見她的樣子後驀然光彩璀璨,比夜晚的煙火還要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