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坐太久,年羹堯便告了退,走的時候蘇公公已經將主子爺給吩咐下來的春卷兒給裝好了。
一個大的紅木食盒,上頭一層是各個口味的春卷兒,下頭是幾盤子宮裡今兒賞下來的點心,除去給福晉和側福晉的份例外,其餘的都一並給了年羹堯,讓人帶回去嘗嘗鮮。
年羹堯又是一陣謝,直到出了貝勒府,坐上了來時的馬車,年羹堯這才算是徹底的鬆了口氣兒。
想想他剛中進士那年才二十一,那也是他頭回見了主子爺,那時候主子爺也不過長他兩歲,雖是已經當了貝勒了,可那時候遠沒有現在感覺更讓人拘謹緊張些。
如今才過去不到五年,主子爺可是越發的有威勢,也是越發的讓人看不透了。
彆看剛剛和四爺說得甚好,可哪一句不是在肚裡斟酌了百遍才出來的,年羹堯長長的吐了口氣氣,指尖兒敲了敲旁邊兒的紅木食盒。
主子爺如今是越發的倚重他了,甭管是自個兒的緣故還是小妹的緣故,這且都是好事,唯有他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往上走了,這才能撐起年府,撐起小妹的腰杆兒了。
回了府上,年羹堯提著食盒沒著急去找小妹,先趕緊的回了自個兒院子,小妹給做的襪子早在他還沒出貝勒府的時候,都在腳底兒團成一團了。
直隔得他腳底子疼,從主子爺書房出來的時候,他隻覺得自個兒都是一瘸一拐的,還勞得人家蘇公公問一句。
他總不能說是小妹的針線活兒太差了,便是隻能說這下雪地滑,前兒不小心摔了一跤,沒什麼大礙。
這會子直奔主屋,年羹堯連身上的大氅也顧不得脫,趕緊的將食盒放好,坐在椅上將鞋靴給蹬了去,動靜可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