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主子估摸著爺的身量做的襪子,也不知爺穿著可合適,便是讓奴才拿過來給爺試試,若是不成,年主子再給人重新做。”
四爺美滋滋的接下了,這會子還沒試呢,便直言合適,他先前可是從年羹堯那兒知道了不少小格格的事兒。
小格格從小到大都在府裡嬌養著,壓根兒就沒摸過針線,也是從賜了婚之後,這才稍微學了學,且生疏著呢,倒也沒給誰做過什麼物件兒了。
倒是給他了不少,先前一個荷包,這又是兩雙襪子,還不知小格格廢了多大的功夫呢,四爺便也格外珍惜。
“且先收著,明兒爺進宮就穿年主子給做的。”
“嗻,另一雙奴才給爺放進那綴了東珠的匣子裡,且寶貝著呢。”蘇培盛笑著應下了,也是少見主子爺這般珍惜什麼物件兒的樣子,笑著打趣了幾句,爺也不會生氣。
四爺果然沒動氣,隻是笑罵了蘇培盛兩句,見時辰實在是不早了,便讓人伺候著歇了,明一早還得進宮見皇阿瑪呢,必不能晚了的。
晨起更衣的時候四爺穿上小格格給的襪子還歡喜著呢,也不知小格格怎的就做得這麼合腳,比府裡的針線房做的還可心,穿起來也舒適。
越是想小格格如何一針一線的給他縫製,四爺心裡便越是對小格格心悅一分,走路都有點兒足底發飄了。
可這才剛進宮,未從宮門前走到養心殿呢,四爺著越走便覺得腳下越不對勁兒,那襪子似是從足底開了的。
一走便往兩邊兒卷一點兒,中間也沒什麼地方讓四爺褪了鞋靴瞧瞧,這宮道上也不能隨意脫鞋,四爺隻得忍著,末了到了養心殿,像是在腳底放了雙筷子似的。
心裡又是發苦又是想笑,想著怪不得先前年羹堯說起自個兒小妹女紅不好的時候,語氣裡似帶著些沉痛,許是之前便吃過這樣的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