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府裡公中的銀子可不多,即便是四爺常自掏腰包給下頭各院兒的補貼著,也隻能是將將夠用,若是府裡再過過節辦辦宴,隻怕都要入不敷出了。
可福晉是府裡的女主子,先前福晉自個兒管家的時候便沒人敢說什麼,李氏管家的時候自也不敢管,如今又交到她手上,這倒是給她出了個難題。
若是管,還不知道福晉怎的作妖呢,可若是不管,且就這一二月裡,府裡都不敢有一點兒事兒的。
隻要有一點兒事兒,賬上便也立即沒了銀子,到時候各處又要東西又要銀子,她哪兒給人弄去!
即便是她真把賬目攤開了講,倒也是讓人覺得是她不會管家了,怎的旁人管家這麼多年都沒事兒,偏她一接手便有事兒了?
如今想法子開源也不是她一個側福晉能作主的,四爺是貝勒,也不好在外頭多置辦什麼產業,說出去不好聽。
雖是下頭孝敬的年年有,可著銀子物件兒也是人家孝敬多少就收多少,也不好多壓榨了,傳出去了又是一項罪名。
先前不就是有人告太子爺狀來著,說是肆意斥責壓榨下頭的人,康熙爺也不管是真是假,直接就罰了的,如今算起來還算是新鮮熱乎的事兒呢,可不好在這當口給四爺找事兒。
思來想去的,年甜恬便也隻能往節流上下功夫,福晉那兒真真一點兒不能多給了。
要真是想要份例以外的東西,那便自個兒掏了腰包買去,自個兒想買多少就買多少,隻要不走她手上的帳,她才不管福晉怎的吃穿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