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甜恬瞧著蘇培盛這般,心裡也是怪不落忍的,這大過年的隻讓小何子一個人杖斃都夠不吉利的了,若是再打罰了蘇培盛,見了血,怕是更不好。
倒也是看在蘇培盛以前沒少幫忙的份兒上,年甜恬搶在四爺開口前出了聲兒:“珍珠!點燈!拿剪子!”
珍珠這會子就在外間兒候著呢,自也是聽見剛剛那多了一顆珠子的事兒,這會子雖是心裡也緊張著,可手腳麻利,主子說什麼她便照做什麼,飛快的將屋裡的燈儘數點上,給主子遞上了一把短而尖銳的銅剪。
年甜恬這會子也不裹著被子了,隻拽了旁邊兒的四爺的大氅隨意披上,細細的看了會兒那珠子,便直接攥著剪子用力的撬。
當務之急不是處置不處置誰的事兒,而是趕緊的先把這冠的珠子去掉一個,眼瞧著一會兒四爺便該走了,且不能誤了時辰。
四爺這會子都被小格格驚呆了,倒也是沒想到小格格是個這般乾脆利落的,他正在氣頭兒上,還沒想好怎得處置下頭奴才呢,小格格便直接去弄他的冠了。
且瞧著小格格手上的力道,四爺著實為小格格捏了把汗,生怕人紮著自個兒了,這會子便也不敢出聲兒,生怕嚇著小格格了,讓人手上失了準兒。
若是冠被小格格弄壞了也無事,大不了還戴舊的,雖是上頭的料子陳舊了,可規矩上不錯就好。
不過眼下就怕那背後的人做手腳做的徹底,讓人將他舊的那頂也毀了去,隻能讓他戴著這頂逾矩的。
屋裡鴉雀無聲,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年甜恬手中,大氣兒不敢喘的,特彆是蘇培盛,想著若是年主子真能撬掉一個珠子,讓主子爺今日明日都能穿著這身兒度過了,他許是也能保得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