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如今施嬤嬤不走,等您過了六歲身邊兒便也不能叫奶嬤嬤伺候著了,不過是早了些罷了,還有下頭的奴才們陪著您呢,今兒奴才陪著您可好?”
二阿哥又不是那三兩歲的小孩兒了,哪能不知道陳公公是哄他呢,施嬤嬤走得這般急,定不是拿著銀子走的,怕是還挨了打呢。
至於陳福說施嬤嬤是旁人的細作,他是一點兒不信的。
施嬤嬤待他比額娘還親呢,日日哄他起身哄他用膳,他若是磕了碰了的施嬤嬤比他還疼呢,施嬤嬤還總教他些個道理,怎麼為人怎麼處事,他不愛看書,如今長這麼大知道的事兒且全是施嬤嬤教的呢!
可如今眼瞧著施嬤嬤是回不來了,再說這些也沒什麼用了,二阿哥吸了吸鼻尖兒,強忍著淚意叫身邊兒的小太監拿了錢袋子。
先是從裡頭拿了個金元寶,而後猶豫了會子,又把金元寶放了進去,直將整個錢袋子都放進了陳公公的手裡。
“陳公公,您最是剛正不阿了,我信您,您幫我將著銀子給施嬤嬤吧,她回了之後看看傷也好,用作家用也好,她從咱們貝勒府出去了,怕是不好再找什麼活計了。”
“她用心照顧我這麼些年,她如今走了,我合該報答些個的。”
陳公公瞧著,這會子對二阿哥真真是改了不少看法,原沒怎的再小主子跟前兒伺候,隻這兩天瞧著,隻覺得二阿哥是個頑劣不堪的,小小年紀心思也惡毒。
可這會子一瞧,二阿哥也不是那麼沒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