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她們生的時候也沒見四爺這般緊張,又是進產房裡守著,又是從夜裡等到白日,四爺能知道她們發動的事兒,能過來一趟已是極好了。
且就不說旁人,就烏拉那拉氏生大阿哥弘暉的時候,四爺壓根兒就沒在正院裡守著,四爺在宮裡呆了一天,福晉便也從早生到晚,等四爺回來的時候,大阿哥已然吃過一頓奶睡熟了。
如今五阿哥還沒怎得呢,隻是出生了,四爺便眼瞧著偏心,聽說又是抱又是哄的,且就下頭的孩子,小時候哪兒叫四爺抱過哄過,能時不時的瞧一眼都不錯了。
光是這會子賞人都一下子賞了千兩有餘了,那年氏得的好東西更是數不勝數,聽說連去給年家報信兒的人都帶著好幾車好東西呢,具是賞給年家的。
且聽著跟前兒的一雙兒女牙牙學語的叫著阿瑪,耿氏便忍不住想流淚,心中嫉恨的厲害。
原還覺得自個兒一下兒生了一雙兒且厲害著,府裡再沒人能比得過她了,以後以後上頭一有了什麼缺兒,她便是頭一個補上去的人。
如今瞧著年氏隻是生了個阿哥四爺便這般緊張疼愛,倒也是給了她當頭一棒,且都傲氣了一年了,終是醒了過來,什麼母憑子貴,在四爺跟前兒,人家五阿哥是子憑母貴!
倒也不光是耿氏心裡不平著,鈕祜祿氏自也是這般,烏拉那拉氏那兒也沒少砸碗兒摔碟兒,不過惱歸惱,也得忍氣吞聲,麵上裝作高興的樣子給年氏送禮去。
李氏如今倒是平和的緊,聽見下頭人說年氏那兒的消息也沒什麼表情,還讓下頭的人從自個兒庫房裡挑些好東西給年氏和五阿哥送去了。
不似烏拉那拉氏那些個華而不實的金鎖銀鎖,特特挑了小孩兒能用的柔軟料子,這些原是她給自個兒未出生的孩子準備的,如今也是用不上了,這大包小包的權當是給年氏賠罪了。
若不是經了這事兒,她也不明白把最狠心最惡毒的人是誰,年氏倒是無辜的緊了。
甭管外頭是高興也好還是鬨騰著也好,這會子年甜恬睡得可是昏天地暗,天大地大都沒她補覺事兒大,直睡了快一天一夜,年甜恬這才醒來。
這一覺睡得她恍如隔世似的,這會子睜開了眼睛還沒反應過來呢,左瞧瞧右瞧瞧這才知道自個兒卸了貨坐月子呢。
四爺竟還在她跟前兒陪著,這會子抱著一個繈褓正哄著呢,輕聲細語的也不知道衝著孩子說什麼呢,一臉的慈父的柔軟。
“爺,讓我瞧瞧咱家格格。”年甜恬這會子有精神了,著急瞧瞧孩子長什麼樣兒,昨兒她連看都沒看孩子就睡過去了,著實可惜,饒是睡著也一直惦記呢。
四爺見年甜恬醒了,頓時麵上一喜,趕緊的叫一旁候著的丫鬟伺候著年甜恬坐起來,他輕手輕腳的抱著孩子過去給年甜恬瞧。
“甜恬,你生了阿哥,不是格格。”
說這話的時候四爺的眼神兒就一直沒離開過年甜恬,先前年甜恬懷五阿哥的時候,因著也不嗜酸也不嗜辣,便總覺得自個兒懷的是個口味清淡的格格。
成日裡格格格格的叫著,連給自個兒孩子做得衣裳都是用小格格穿的粉色或是紅色之類的料子。
四爺生怕年甜恬知道自個兒生了個阿哥,便不開心,失望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