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頭的宋格格和武格格沒了人鉗製,這會子連連福身,饒是知道自個兒氏被福晉故意陷害的,可這會子話也得說到了。
“還求福晉明察,我和武妹妹斷不是那般人,且都伺候主子爺這麼些年了,我們若是手腳不乾淨,定不至於現在這般才做了那般事兒呢。”
“還請福晉還個公道。”
烏拉那拉氏點頭,這會子倒是做出來些個公正的樣子了,像是忘了自個兒剛剛還叫人摁著宋格格和武格格跪下了似的。
“且先說說這些個東西都是怎得贖回來的吧,齊嬤嬤。”
“奴才在。”
隻見齊嬤嬤站了出來,身後還跟著約莫三十來歲的婦人,身上穿的雖不至於是什麼粗布麻衣,可用料也不多好,麵上少有些個局促,像是農家裡的。
“回各位主子的話,這是奴才家裡的侄媳婦,因著事兒是侄兒撞見的隻是到底怕衝撞了各位主子,便托了媳婦過來。”
“秀秀,你彆具,知道什麼就說什麼,主子不會為難你的。”
隻見那喚作秀秀的婦人先是亂七八糟的行了個禮,這才慢慢兒的說了。
“回主子的話,小人家住京郊西巷,有幾畝薄田勉強度日,前些日子孩子病了,家裡實在沒什麼錢了,隻得將小人陪嫁帶來的一對兒金耳環子當了去給孩子治病。”
“爺們兒拿著東西去的,走了好幾家當鋪,就想尋個價高的,後來走到一家,前頭有人正當著,爺們兒瞧了一眼,且都是難得的好東西。”
“說起來這當東西爺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可偏前頭那人一臉的躲躲閃閃,也不敢裡頭當鋪的奴才講講價,好像是壓根兒便不在乎會不會虧了的,一般這般行徑的,要不是那敗家子兒,要不就是盜賊,東西來的不風光。”
“我家爺們兒以前也在大戶人家裡當過奴才,自也是識貨些個,一個勁兒的盯著瞧,竟是瞧見那一對兒雙耳瓶下頭有四貝勒府的標記,我家爺們兒不敢大意了。”
“瞧著那來當東西的男人既不像是公公,也不像是四爺跟前兒的人,想著家裡的姑母正是在府裡當差的,便托了信兒來問問。”
“沒想到姑母出來去那當鋪一瞧,正是府上的物件兒,便趕緊的叫小人給福晉好生的說說這事兒,原小人不想來的,心裡總害怕著,可也不能瞧著那賊逍遙法外,小人便來了。”
年甜恬聽罷,隻覺得好笑,這套說辭也著實太老了些,其間也是漏洞滿滿的,著實不知道烏拉那拉氏是太蠢了些還是有旁的後招了。
年甜恬不敢大意了,這會子便隻得小心的見招拆招著,不過麵上還是一派輕鬆,隻瞧著秀秀笑。
“沒想到你倒是個嫉惡如仇的,孩子如今身子如何了,莫不是先管了這事兒不顧孩子了。”
那秀秀麵上稍稍有些個不自在,這會子忙回:“多謝主子關切,姑母是個心好的,知道小人家裡難,便慷慨解囊了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