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那拉氏強壓著自個兒心頭的恨意,這會子裝作委屈至極的樣子,一說話間的功夫,著烏拉那拉氏便眼圈兒發紅,淚水漣漣,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了。
“主子爺,妾身總算是見著您了,若是您再晚回來兩日,隻怕您便隻能給妾身收屍了,您不在府上,下頭的奴才真真的是奴大欺主,妾身如今來飯都吃不飽了。”
烏拉那拉氏捏著帕子沾著眼角兒,這會子說著話還慢慢的湊到主子爺跟前兒,想瞧瞧年氏那賤人的孩子是不是也生得一副狐媚樣子。
四爺不動聲色的後退了半步,對烏拉那拉氏,心中著實防備的厲害,也是想著正院裡如今種滿了紅花,烏拉那拉氏日日待在院子裡,定爺沾染了紅花的味道。
先前便是著紅花害得小格格早產了,這般藥定也對孩子不好,四爺才不願他的景顧勒受傷了半分兒,便是隻聞著一口不對勁兒的味兒也不成。
“奴大欺主?爺怎得沒覺得,反倒是覺得近日裡爺不在府上,府上著實安穩的厲害,除了得嘉獎管事兒的年側福晉之外,下頭的奴才們自也是儘力的,也得嘉獎著。”
四爺刺了烏拉那拉氏一句,烏拉那拉氏慣是個蹬鼻子上臉的,若是這會子不先打壓人一句,下一句烏拉那拉氏便敢說小格格指使下頭的奴才虐待她了呢!
且就聽著烏拉那拉氏那中氣十足聲兒,可比小格格身子強得多得多,小格格先前沒坐完月子便出來處理府裡府外的事兒了,如今他瞧著身子還是虛,麵上都沒著烏拉那拉氏紅潤。
烏拉那拉氏竟還有臉來鬨,著實該死!
“爺,妾身真真的委屈,不若您移步正院,瞧瞧妾身如今過得什麼日子,說是福晉,怕是跟下頭的格格們也差不多了。”
四爺不住得哄著懷裡的景顧勒,可景顧勒似是也跟他一般煩烏拉那拉氏似的,隻烏拉那拉氏一開口,景顧勒便撇著小嘴兒哼哼唧唧的哭,這小可憐樣兒的,著實讓四爺心疼。
四爺倒也是真真懶得跟烏拉那拉氏說什麼了,這會子厭煩地瞥了烏拉那拉氏一眼,著實不耐的厲害。
“福晉這話說著竟也不虧心的,你身上穿的戴的哪兒樣不是宮裡內造的精細物件兒,且就你那東珠頭麵,便是滿府上下頭一份兒的。”
“你日日要用血燕,知道福晉在娘家的時候便金貴,爺就是罰你的時候都不曾叫人苛待過你的吃穿用度。”
“先前你掌家,年年賬目上都是分文不不剩的,爺一貫不管這些個事兒,也是懶得跟你錙銖必較,如今年側福晉管家,隻依著你的份例給你那是應該的,是爺準了的,年側福晉最為公道不過,如今你還能有什麼不滿?”
“難不成福晉不知足,還想像是宮裡的娘娘們那般,日日用燕窩漱口不成?”
四爺那銳利的眼神兒直刺進烏拉那拉氏的眼睛裡,直讓人心肝兒直顫,不敢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