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烏拉那拉氏便沒有用真心待過他,日日不是裝便是演,這麼些年了也是一絲長進也無,四爺本還想瞧瞧著烏拉那拉氏想乾什麼呢,可也實在沒那個耐性了。
“福晉回吧,爺累了,宋格格和武格格一事你不必再管,爺自有分辨,什麼委屈不委屈的怕是爺不儘然,福晉也瞧瞧自個兒有時候的要求是不是過了點兒。”
“什麼吃食上的事兒,總歸是膳房的下了功夫的,糧食也是百姓辛辛苦苦一粒一粒種的,年側福晉總說一粥一飯當思來處不易,半絲半縷恒念物力維艱,這話爺今兒也送給你。”
饒是烏拉那拉氏心中再怎得不服四爺拿年氏那賤人的話來對他說教,這會子也不得不應下。
“妾身受教,主子爺且去歇著,妾身恭送主子爺。”
聽罷,四爺沒再瞧下頭蹲著的烏拉那拉氏,隻起身出了前院兒回年甜恬那兒去了。
這會子眼前沒了福晉,四爺隻一想年甜恬和景顧勒心情就美妙了不少。
這會子還饒有興致的吩咐蘇培盛,讓人給尋來一根兒解釋點兒的穗子,能把他那玉扳指串起來給景顧勒玩兒。
當阿瑪的到底還是惦記著小孩兒先前鬨著要玩兒穗子的事兒呢,倒也是怕年甜恬氣他總慣著孩子,這會子借著這個由頭,想來他的甜恬也不會惱了去。
年甜恬這會子就在廊下等著四爺呢,手裡攥著四爺的玉扳指,這東西可不敢給景顧勒亂玩兒。
這是貝勒爺才能戴的玩意兒,更何況四爺戴得日頭太久了,這東西都快成四爺的信物了,恨不得見玉扳指如見四爺似的,到時候景顧勒隨手一扔可就碎了,著實不該。
小孩兒不懂事兒就罷了,大人可不能不懂事兒。
四爺隻一瞧見年甜恬站在廊下便趕緊的快了幾步過去,攬著年甜恬回房去:“外頭多曬啊,你不是一貫的怕熱嗎?怎得還在外頭等爺。”
年甜恬任由四爺攬著她進去,這會子攥著四爺的左手給人戴好了扳指:“還不是爺太疼景顧勒了,這東西都敢給孩子拿去玩兒,現下玩兒您的扳指,以後豈不是更過火兒的。”
四爺不由得笑,習慣性的轉了轉手指上的扳指,食指一勾,又把拇指上的玉扳指給退了下來,塞進了年甜恬的手心兒裡,越發覺得小格格懂事兒,都懂事兒的過頭了。
“這算什麼,景顧勒喜歡便叫他玩兒去,爺還能缺一個玉扳指不成。”
“爺雖不才,不過讓你們娘倆兒痛痛快快的過日子還是綽綽有餘的,就著扳指,爺少說還有二三十個呢,回頭叫蘇培盛隨意拿來一個戴便是了。”
這般推來推去的也沒意思,年甜恬又問了四爺一遍著玉扳指重不重要,得了四爺的準話兒才心安理得的收下,不過讓景顧勒玩兒的時候也得小心,四爺珍惜了這麼多年的東西了,總不好讓景顧勒毀了去。
“什麼貝勒爺不貝勒爺的扳指,爺如今不戴了,想來以後還能在往上動一動呢,且都是托了咱們景顧勒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