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四爺這會子正危急著呢,哪兒能讓人到跟前兒哭鬨去,還不夠添亂的,年法堯雖說將郡王府管了去,可到底不好見後院兒女眷,便趕緊的請了陳福陳公公來。
倒也不知著郡王府怎得回事兒,一個個奴才不是家裡有事兒便是出去辦事兒了,這便也是弄得後院兒人消息不靈通的緣故,便是連陳公公都是從外頭叫來的,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福晉不在府上,年法堯隻得讓李側福晉先穩住後院兒,不消片刻陳公公和那請太醫的侍衛都來了,便也叫人提著的心放下了不少。
吳太醫來給四爺看診的時候年甜恬還守在四爺跟前兒呢,整個人像是受驚的小獸似的,但凡進來個人都能嚇得她肩膀一聳。
年希堯年羹堯瞧著小妹這般模樣著實心疼至極,小妹手心兒破了腳板子也血肉模糊著,身上血汙臟汙混成一片,衣裳也被人撕破了幾個口子,通身且都找不到一處完好的地方了。
二人給年甜恬處置傷口年甜恬也不許,讓下頭人伺候年甜恬更衣年甜恬也不願,就死死的守在四爺的身邊兒,且都進屋這般久了,也不知是害怕還是冷的沒緩過來呢,她身子還是抖的。
唯吳太醫來了,年甜恬這才讓開了些個,不過還是不願離去,手指緊緊的攥著四爺的一片衣角兒,眼神兒都似的失了光彩。
明明先前還是一派活潑的小妹,如今轉眼間變成這副模樣,這怎能不讓年希堯年羹堯心痛,兩個當哥哥的隻紅著眼抹淚。
他們勸不動小妹,這會子便隻能用大氅將小妹裹得更緊些,屋裡的炭火也燒得足足的,免得小妹病了。
這會子屋裡落針可聞,吳太醫正一臉凝重的給四爺診脈呢,旁邊兒且都沒有一個人敢大喘氣兒的。
倒也是從來沒見過吳太醫診過這般久的脈,足足診了兩刻鐘才輕輕從四爺的腕子上抬起手指,年甜恬且都快煎熬死了,這會子忙哭著問人。
“吳太醫,四爺如何了?沒大礙吧?”
吳太醫頓了好一會兒,瞧著年主子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裡也不落忍,可到底還是得一五一十的說。
“不瞞年主子,四爺怕是中毒了,倒也不是什麼厲害的,就是麻煩的緊,您可聽說過米囊花?若是用了這花的花液便能得一時的歡樂無憂,隻是用了一回便想著下回,再也離不開。”
年甜恬心中一聳,這花不就是就是鴉片嘛!
吳太醫一看年甜恬的神情,便知道想來年主子也聽說過了,先前達官貴人裡流行著福壽膏的東西,便是這花做的,隻是太難得了些,便也隻有那些個極富貴的人家能享受些個。
“若說四爺隻是用了這花液做的東西就罷了,在老夫看來不是什麼好東西,隻一回便也不難戒,隻是四爺想來用的是那花的梗,那花的梗可是有毒的。”
“況且四爺還用了不少,老夫沒什麼好法子,隻能讓四爺自個兒慢慢熬了,四爺會時不時的吐、會腹痛、會時不時的說胡話,醒來估摸著也得有幾日精神不濟、胃口不佳、沒什麼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