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甜恬輕歎一口氣,現下隻是極小部分人用了鴉片,還全然不知這東西的危害,一傳十十傳百的,竟全以為是什麼好東西呢!
用那東西用多了可不得登仙嘛,都死翹翹了還登仙呢,全是陰間的玩意兒!
“爺聽我說,這東西絕不是什麼好的,是鬼,是怪,是沾都不能沾的東西,但凡沾上了都是有癮的,一次兩次的許是還能戒掉,若是多了,且一日不用那東西,就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四爺頭回見年甜恬這般鄭重不能再鄭重的說話,心裡也跟著沉了沉,年甜恬說的這癮他且不知是什麼感覺,可他這兩日是真真的不舒服。
雖是醒了,瞧著也沒大礙,可總時不時的心裡焦躁易怒,動不動的就大汗淋漓,他渾身上下都不舒坦。
心裡身上像是有成百上前個螞蟻噬咬似的,他撓也不成,沐浴也不成,讓吳太醫瞧了也沒什麼好法子,隻讓他自個兒熬過去。
那醒來的頭一日真真是難受至極的,這兩日才好了不少,想來這就是小格格嘴裡說的成癮了。
四爺心裡一咯噔,隱隱的有些猜測,靜聽著小格格繼續說著。
“我以前就聽說過這般對福壽膏成癮的人,起先也是家裡有財有田,被朋友帶著誤入歧途,頭一開始覺得好,買這東西一擲千金,一次兩次的還成,可成了癮之後日日都是離不開的,家裡便是有金山銀山都無法為繼。”
“那人為了一時的痛快,賣地賣家產,弄得家破人亡,自個兒也是人不人鬼不鬼,末了沒一個銅板子了,便開始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這福壽膏是能控製人心的,為了那一口的爽利,便是要了他的命都成。”
“他那朋友也不是好的,便以福壽膏要挾,那人再戒不掉了,誰拿著福壽膏,他便認誰為主,要他乾什麼就乾什麼,且比奴才還不如。”
“我這話絕不是危言聳聽,爺且去查吧,但凡沾了這東西的人沒一個好下場的。”
“說來悅菱不是沒有旁的法子來達到目的,想來爺比我清楚,為何偏用了這米囊花,這東西極難尋價又高,她不過是想讓爺收了她罷了,犯不著廢這般大的功夫,爺彆怪我多想,我是真覺得烏拉那拉家怕是對您還有旁的算計呢。”
年甜恬說的這話四爺怎得能聽不懂,若是米囊花真有這般可怖的本事,烏拉那拉家這是要慢慢控製他,讓他當烏拉那拉家的傀儡呢!
四爺心中有數,倒也不必派人往深裡查了,先前那呼圖裡過來的時候倒也沒直接就開始發難,而是先莫名說了要進獻什麼,他沒那個功夫聽,直奔了主題,想來便是和福壽膏脫不開乾係了。
“烏拉那拉,著實心比天高了。”四爺沉聲兒道了一句,這會子目光明滅倒也不知算計了什麼,好一會兒了這才開口。
“若是這般,爺不納這悅菱還不成了。”
年甜恬點頭,兩個人想到一處去了:“是得用一頂子小轎抬進來,她若是不進來,事兒可不好辦了,可不得和烏拉那拉家親上加親嘛。”
兩個人相視一笑,那笑裡都含著譏誚和算計,且都想到了那整治烏拉那拉家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