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克坦拿著一串子鑰匙開了五道鎖才開了牢房的大鐵門,而後將裡頭的四周的火把點著,這才請了四爺和年甜恬進去。
牢房裡著實簡陋空蕩,除了角落裡一床破褥子鋪蓋,再無其他的,悅菱這會子便縮在那破被子裡,一動也不動,倒也不知還活著沒。
因著防著裡頭的人自儘,便是連個水碗都不給,每每來送剩飯的時候掐著悅菱的下巴灌一碗水就夠了,且都成階下囚了,能活著都不錯了,還要什麼多餘的水。
牢房裡那味道著實不好,裡頭一直是黑的,悅菱又帶著手銬腳銬,想出恭隻能就地解決,不過一直一來悅菱也沒吃飽喝足過,這味兒啊,還是剛進來頭兩日弄的。
圖克坦天天親自來給人送剩飯,倒也習慣這味兒了,這會子瞧見主子爺和年主子被熏得麵色不多好,才意識到牢房裡汙穢的緊,趕緊的叫下頭的奴才好好洗了地,這才又請了主子爺和年主子進去。
“哎!醒醒,主子爺和年主子好心,賞你的晚膳。”圖克坦進去用足尖兒踢了踢破被褥裡的悅菱,將手裡的碗筷放到人跟前兒。
因著年甜恬開口賞了,圖克坦便親自去了趟膳房,盛了雞腿兒又要了碟兒醃菜,而後又添了兩個隔夜饅頭,這便是悅菱難得豐盛的晚膳了。
破被褥裡的悅菱頓了好一會兒,而後像是發癔症似的跟著圖克坦說了一遍兒。
“主子爺和年主子好心、、、、”
悅菱慢慢的坐起來,頭發蓬亂如枯草,身上的衣裳也儘是結成塊兒的泥,饒是這幾日連刑還都沒用呢,悅菱這會子且都人不人鬼不鬼了。
皮膚蠟黃,臉頰和眼窩兒深深的凹陷,連眼睛都不複先前的有神兒了,這會子木木愣愣的,像是失了魂兒似的。
倒也不知道是哪兒個字眼將悅菱從這種狀態中拉了出來,之間悅菱整個人像是發瘋了似的蹦了起來,因著手銬腳銬的束縛又很快跌了回去。
這一鬨騰倒是瞧見進來的四爺和年甜恬了,隻見悅菱臉上似是癲狂的笑,朝四爺和年甜恬喊叫。
“主子爺!主子爺是來救我的!主子爺殺了年氏!殺了年氏!主子爺最最寵我了!主子爺要聽話!阿瑪!阿瑪救我、、、、、”
悅菱胡言亂語著,因著怕突然暴起傷人,圖克坦拽了固定在牆壁上的鐵鏈,直接繞了悅菱脖子一圈兒,像是對待什麼畜牲似的對待悅菱,毫無憐惜之意。
原本進來時瞧見悅菱的情況,年甜恬心裡還稍有點兒接受不了呢,不過且就這短短的幾個詞兒,便徹底打消了年甜恬心裡那點兒不落忍。
且聽聽悅菱這話,便是瘋了還惦記著四爺,還惦記著要她死呢!
更彆說那悅菱還直言要四爺聽話,一聲聲的叫著阿瑪,不難讓人想到那呼圖裡的算計,先前的猜想且都沒錯呢,她烏拉那拉家著實心比天高,要用了卑劣的手段來控製四爺呢!
四爺臉色自然也沒好哪兒去,這會子也不磨嘰了,直接喚了那動刑的公公來。
“勞煩趙公公讓悅菱清醒些個吧,爺隻是關了她幾日罷了,還不至於失心瘋到如此情形,若是以為裝模作樣便可讓人可憐了她,便可逃過一劫,那可真真是想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