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被年甜恬這嚴正有力的話鎮住了些個,若是年甜恬不說,他下意識裡是真要偏心景顧勒了的。
畢竟是從小抱到打的孩子、疼到心坎兒裡的孩子,四爺不由得便站景顧勒這一邊兒了,倒也沒想旁的,隻是不想讓自個兒的孩子受了委屈。
可他若是真這般偏心了,便也和德妃怎得對他和十四沒什麼區彆了。
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都是他的孩子,且不能因著她們的額娘不同,便給了不同的態度。
這偏心不僅僅是對三阿哥不好,更是對景顧勒不好呢!
“爺知道了,放心吧,爺定公正無私的處置幾個孩子的事兒,事兒從誰起,誰受了氣、誰受了冤,誰做錯了,且都細細的一點兒一點兒的理論。”
得了四爺的應,年甜恬這才放心了。
四爺到底還是見不得年甜恬的眼淚,這會子一手抱著景顧勒,一手攬著小格格入懷,且哄了好一會兒,這才叫蘇培盛去知會了耿格格和鈕祜祿格格帶著三、四阿哥一並去前廳理論。
且怕讓耿氏和鈕祜祿氏覺得不公平了,四爺進前廳都沒抱著景顧勒,且交給年甜恬抱著進去。
手裡的尺板子也準備好了,正是先前教訓二阿哥的那一個,如今也要來教訓下頭的孩子們了。
四爺在主位落座,且等著人都到齊了問話,鈕祜祿氏先抱著三阿哥過來的,這會子一見年甜恬和景顧勒,便直接跪在四爺跟前兒哭訴。
“還請主子爺為我們娘倆兒作主啊!三阿哥身上氣都被五阿哥咬的沒一塊兒好皮了,三阿哥老實,一點兒不敢還手的。”
說著,鈕祜祿說著,還撩著三阿哥的袖子給四爺看,如今天兒暖和小孩兒穿得都薄,景顧勒又是氣頭上,那一口下去壓根兒沒分寸的,這會子兩排小牙印兒明顯的緊,瞧著還微微的腫了,傷的也是不輕。
可年甜恬哪兒能看著這鈕祜祿氏信口呲黃的,剛剛稍稍冷靜了還能叫四爺公正呢,可這會子鈕祜祿氏敢給景顧勒潑臟水,她這個額娘便壓根兒冷靜不下去,直指著鈕祜祿氏的鼻子就罵。
“你自個兒瞎還以為彆人都跟著盲!人要臉樹要披!當著孩子的麵兒沒臉沒皮你也好意思,睜開你那芝麻眼兒看看,是我兒子傷的重還是你兒子傷得重!”
“三阿哥先動的手你還能有臉哭?我們景顧勒若是真站著任你們打那才是真真傻,怎的?隻許你們動手還不許我們還口了?要我說咬得好!咬得妙!再咬十口不嫌少!”
且不光是三阿哥說不過景顧勒,便是連鈕祜祿氏都說不過年甜恬的。
這關鍵時刻三阿哥簡直和鈕祜祿氏一個德行,又開始扯了四爺。
“主子爺你看啊!當著您的麵兒她都敢這般放肆呢!我們娘倆兒不活了!”
年甜恬真真是氣急了,且瞧著鈕祜祿氏哭天搶地的樣兒就像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