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倒還好些,他又不是頭一次跟著皇阿瑪來蒙古了,自是深諳著喝酒不醉的技巧。
看著四爺每每抬碗兒喝酒的樣子甚是爽快利落,可這麼猛得往嘴裡倒,一碗酒全順著嘴角倒下去了,能喝進去的怕是一口還不到,彆看著一輪十來碗酒下去了,四爺怕是滿打滿算喝了五口還不到呢。
雖是前襟濕了一片,可四爺精得很,出來的時候特特選了暗色的袍子,這會子又是在夜裡,即便是點著篝火了,可也一點兒不讓人瞧出來端倪,直讓對麵兒的一眾蒙古王子驚歎不已。
若是不讓人在蒙古喝醉了,便是他們不夠好客沒有好好招待了人,這會子且都交頭接耳的越好了,哪位皇子沒醉,一會兒便一塊兒去灌那人去!
四爺且還不知道對麵兒的打算呢,忙活了一下午了,早餓得不成了,雖是這會子烤羊肉還沒上呢,四爺便遠遠的聞見了那股子焦香味兒了,且饞的不行。
來蒙古了,盼著的可不就是這一口嘛,四爺這會子手裡的匕首都準備好了,且等著磨刀霍霍向牛羊了。
上頭康熙爺和班第說的什麼四爺都不顧得聽了,且盯著人遠遠的將一頭頭烤全羊抬上來,沿著脊骨一分為二,兩桌兒一頭羊,那皮焦肉嫩滋滋冒油,肥的不膩瘦的不柴,上頭又刷了一層薄薄的迷,著實勾得人饞蟲大發,眼睛都挪不開了。
且急著吃呢,四爺便也不自個兒動手了,且讓麵前那蒙古的姑娘給利索的片肉,那姑娘的刀法不錯,片片肉都削得薄厚一樣大小也差不多。
且片好了一盤兒,那姑娘正想親手給四爺送過去呢,四爺也不拘著什麼身份了,自個兒端了去,直接放在了年甜恬跟前兒,且催著那姑娘繼續給片,全然沒看到那姑娘尷尬又微紅、不情願的臉。
年甜恬倒是瞥見了,倒也不是因為旁的,隻是因著著姑娘穿的不想一般的蒙古奴才,頭上脖子上且都掛著好看的綠鬆石,手上也帶著漂亮的戒指。
奴才到底是乾活兒的人,便是科爾沁首領的奴才,也沒手上戴戒指的道理,怕不是蒙古的哪位格格吧?
年甜恬且懷疑著,倒也沒作聲,這會子故意試探些個,拿著筷子親親密密去喂四爺了一口羊肉片兒,四爺一口吃了去,還喂了年甜恬一片兒,他們這般親密的樣子果然讓那姑娘變了臉色,手上下刀的力氣都大了不少。
年甜恬笑了笑,心下明了了,這小姑娘真真是來者不善呢。
“甜恬是不是不喜歡吃羊肉啊,若是覺得膩了,爺叫人給你做些清淡的過來。”
四爺見年甜恬似是吃得心不在焉,便湊近了問了一句,想著小格格平日裡總愛吃些個精致小菜,如今一上來就是烤全羊,怕是不合胃口呢。
回頭也不能讓大格格多吃了,前兩年大格格便吃羊肉病了一回,想來也不多喜歡羊肉了,一會子叫禦膳房的廚子做兩道清淡的給年甜恬和大格格用也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