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這一頓也吃的舒坦,像是年甜恬一般,也似是活了過來。
待二人用完了膳,還特特叫了景顧勒過來,路上這麼些天了,自年甜恬吃不下喝不下之後,便沒怎的叫景顧勒過來請安,生怕小孩兒跟著擔心的。
如今年甜恬覺得自個兒好些了,頭一件事便是要見景顧勒,聽說小孩兒這陣子沒少哭,這會子過來一瞧,景顧勒也跟著瘦了,那大肚子都沒了,小尖下巴出來了點兒,可就顯得他那雙眼睛大了。
“額娘,你身子可好了?”景顧勒一進來便著急的問了一句,也顧不得規矩不規矩的了,邁著步子便想撲額娘懷裡去,眼睛又含著淚呢,著實是想額娘了。
四爺怕景顧勒沒輕沒重的,年甜恬到底是躺了好幾日了,即便是這會子能吃了身子也虛,哪兒受得了景顧勒這一撲的,四爺眼疾手快的在中間將景顧勒給接了去,讓景顧勒在年甜恬跟前兒站好了說話。
年甜恬也想景顧勒了,且不等著開口,便將景顧勒攏懷裡去了,而後摸摸小孩兒小臉兒,摸摸小孩兒小手,總覺得這段時日太對不起大兒子了。
“景顧勒彆擔心了,額娘都好了,你弟弟妹妹也好,這陣子叫你操心了,你都瘦了,是不是下頭人伺候的不經心啊?”
景顧勒緊緊的抱著額娘,強忍著淚搖頭:“下頭的人都好,就是兒子自個兒吃不下,知道額娘難受呢,兒子也跟著難受,如今額娘好了,兒子就放心了。”
“知道額娘喜歡兒子胖胖的,兒子這就把肉給吃回來,天天叫額娘捏我的臉玩兒。”
年甜恬失笑,這孩子話說的,真真讓人心軟又鼻酸的,難得這麼小的年紀就知道孝敬。
景顧勒這陣子因著額娘病了,著實患得患失的厲害,即便身邊兒有吉布哈這小跟班兒陪著,他心中也惶惶的厲害。
今兒好不容易見著了額娘,景顧勒就沒打算走,夜裡也要粘著阿瑪額娘的。
雖說規矩上景顧勒不能這般,可到底四爺和年甜恬都心軟著呢,再加之景顧勒年紀小,跟他們歇在一處便也歇了,且縱容了一回。
怕景顧勒睡覺不老實再踢著年甜恬了,四爺便特特睡到中間將著母子倆隔開了,景顧勒雖是不樂意,一心想攥著額娘的手,可到底還是聽話懂事。
想著一吹了燈什麼都看不到了,且湊合著拉阿瑪的手也使得。
四爺可不知道這小孩兒怎的想的,還當是真真被他額娘的身子給嚇著了,小孩兒心中不安的厲害,四爺便也摟著景顧勒些,叫孩子睡踏實了。
年甜恬以毒攻毒的法子好用的緊,且用了那極酸極辣的一頓便沒有再怎的吐了,雖是看見一些清淡的還有些犯惡心,可到底比之前強。
且這般細細養了兩日,年甜恬便不必再躺在榻上了,身子恢複了不少,自個兒走走轉轉也不會頭暈了,四爺不心急了,嘴角兒的燎泡也隨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