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西寧總兵王以謙、侍讀學士查禮渾在鬆潘預備,年羹堯帶兵兩千防禦成都府,都統和禮前往雲南,護軍統領溫普一通帶兵前往,預為防備。”
“禦前侍衛色楞、武丹,爾等帶兵八旗兩千奔赴青海台,爾等先行,不必帶輜重,速去。”
這一道道令下,下頭當即動了起來,且在趕路途中,便分出二千八旗兵馬跟著色楞和武丹直奔青海。
臨行前康熙爺還特特囑咐了色楞,青海親王羅卜藏丹津可用,若是事態緊急,也可直直接與羅卜藏丹津接洽,彼此相助、相機而行。
四爺在一旁看皇阿瑪指揮若定、運籌帷幄,著實心中歎服不已,以前未靠近皇阿瑪時,隻覺得皇阿瑪高高在上,一句話決人生死富貴,他與兄弟們無不向往。
可越是靠近,越是覺得那皇位高出不勝寒,若想坐穩了,沒有幾分本事還真不成。
如今再看,要想坐穩了這皇位,豈止是有幾分本事,需得前瞻,需得後望,需得謙遜學習,又需得不可一世的血性,不然隻是謙遜,那君王弱,必將國也弱。
四爺自認為不及皇阿瑪半分,若是這會子真將他推到那個位子上,隻怕他是萬萬不成的,彆說這般安排了,便是好幾個駐軍將軍和總兵的名字他都沒認清是誰,又哪兒能得用?
四爺這會子自省著又極其認真的跟著皇阿瑪學著,一眼不敢眨,生怕錯過了什麼。
這調兵遣將從來不是什麼容易的事。牽一發而動全身,如今是在趕回京的路上,更是要麻煩些,就拿色楞和武丹猛然抽調了二千兵力來說,餘下護衛的安排也隨之變動,可是忙亂了一陣子。
六部也沒閒著,各尚書且都沒跟著,還得將這口諭傳至京城,叫他們協同調配。
原是一天隻趕三四個時辰的路,這會子康熙爺著急回京,便也不怎的叫人走走歇歇了,午間隨意在馬車上用了,除去夜裡近臨近城中休息外,旁的時辰一刻不停。
如今正是秋老虎厲害的時候,主子們日日窩在馬車中尚且難挨,更何況隻能步行跟隨的奴才們,且這才急行了一日,便有不少人中了暑氣暈了去。
可萬歲爺哪兒有為了區區幾個奴才停下的道理,便是讓人多做些綠豆湯分給下頭的人已經是仁慈,幸而現下離京已然不遠,如此急行了三四日,送算是趕回了京中。
康熙爺且都入宮了,後頭還有好些家眷在京郊呢,著實跟不上了,這般隊伍稀稀拉拉的雖是難看,可如今事急,康熙爺便也顧不得這些,且叫後頭眾臣家眷跟不上的,隻管在京畿歇著也可,還給拍了兩千侍衛跟隨,隨後趕回來便是。
年甜恬帶著孩子們便在後頭慢慢的坐著馬車走呢,她雖是路上沒怎的難受了,可四爺到底放心不下,先前細細的囑咐她了,萬不能勉強,執意要她慢些回去。
四爺是必須得跟著康熙爺走的,隊伍錯開前,特特的將圖克坦及身邊兒的大半侍衛都給年甜恬留下了,任由年甜恬差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