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景顧勒在堂上一鳴驚人,得了夫子的青眼,她們便也不甘示弱,這會子且一個個的提著小孩兒背書習字。
四阿哥身子不好,且從用完晚膳便一直被耿氏盯著背書了,這會子且都快三更了還不得歇,四阿哥且都哭了一場了,便是這般也不成,非得將整篇《訓蒙文》背會了才成。
四阿哥心中惱怒著,不過是敢怒不敢言,且都將心中的恨嫁禍給了景顧勒去,心想著若不是景顧勒非要出風頭,他也不至於落得這般境地了。
好在先前未跟著夫子學的時候,額娘便教過他《訓蒙文》了,也識了不少字,因此背著也不算太艱難了,且一直這般背著,好歹是磕磕絆絆的能背了下來,便也能去睡了。
再看三阿哥那兒可就難過的多了,今兒年甜恬訓斥了三阿哥,鈕祜祿氏聽下頭的人一說鼻子且都要氣歪了去,隻覺得年氏那賤人不僅是打壓她的三阿哥呢,更是在打她的臉麵。
且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三阿哥不成器,讓她丟了臉了,鈕祜祿氏原就是個不服輸的性子,如今更是對著三阿哥體現的淋漓儘致。
三阿哥鬨著不想背書,鈕祜祿氏起先隻是訓斥,而後便是直接拿著竹條抽孩子的背了。
若是抽了手心兒明兒就不能接著練大字兒了,若是抽了孩子的臀明兒也不方便孩子坐下,也容易叫旁人發現了去,定然又要說她這個當額娘的不好,且還是抽了背最妥當。
孩子疼在背上,這般隻有坐得直直的,才可緩解了疼痛,旁人也瞧不見,這般也能叫人覺得三阿哥聽課認真呢。
鈕祜祿氏為了這個,著實是煞費苦心了。
這苦心可是讓三阿哥苦得不輕,小孩兒光著膀子哭著背著,越是疼越是集中不了注意力去背書,越是不會背鈕祜祿氏便越著急,不是打便是罵三阿哥是個愚笨的,罵三阿哥不給她爭光,三阿哥便也越發的疼著難受著。
且這般惡性循環,三阿哥竟是一晚上都沒睡,寅時四爺起身準備進宮去,孩子們也寅時準備來讀書,四爺看了下頭孩子們到齊了才走的。
看景顧勒和吉布哈神采奕奕,其餘孩子且萎靡不振著,四爺心中疑惑,便沒多想,隻當是起得早了孩子們還不適應呢,等過兩日習慣了就好了。
四爺不知後院兒的事兒,可陳福可是後院兒四爺的耳目,昨兒的事兒他可再清楚不過了,不過陳福沒急著尋了四爺,他如今心向著年主子呢,且得先知會了年主子才是。
陳福倒也沒刻意的一大早去了年主子的小院兒候著,且估摸著年主子用完了早膳,他那頭兒便去給年主子取了今兒的新鮮瓜果,巴巴的送了過去。
“怎得還勞陳公公親自去拿了,您這般勤快,且讓我這下頭的人都不得用了,以後可不許陳公公你這般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