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甜恬笑著,這會子拉著四爺的手慢慢起身下了床,抬手給四爺解扣子寬衣,叫人鬆快些個。
“爺今兒心情不錯啊,可是外頭有了什麼喜訊?”
四爺笑著握了握年甜恬的手,哪兒舍得讓小格格伺候他的,且又扶著人坐在一旁,他自顧自的解了外袍,跟年甜恬說著話。
“說是喜訊倒也不至於,隻是爺不必去督戰了,能日日陪著你些,心裡便舒坦著,皇阿瑪點了十四爺去了,定是三日後帶兵開拔。”
“十四的性子一貫的好鬥,有他督戰想來下頭的人也不會多畏縮不前了,原色楞輕敵了,一路上悠哉悠哉的過去,半道兒上還遇著了小股的騎兵,同準噶爾部的人交手了一回。”
“說來也丟人,兩邊兒同是騎兵,對麵兒策妄阿拉布坦的人才不過數百,雖是占了奇襲的先機,可色楞身邊兒足足兩千人馬竟然不敵,且被人耍的團團轉,還被誘敵深入,因此折損了不少。”
“皇阿瑪著實氣急,且都怪色楞大意輕敵,隻覺得準噶爾部是連飯都吃不飽的遊牧小族,便是交手了都沒放在心上,結果輸得難看了,皇阿瑪差點兒叫人將色楞的項上人頭給送回來。”
“念著如今西藏那兒正是兵力不足的時候呢,便免了色楞的職,叫人衝在最前贖罪去,若是再這般吃了敗仗,色楞便也不必活著回來了。”
年甜恬一聽這個,倒也是跟著歎氣:“經此一遭,怕是有損士氣呢,倒也不知道十四爺能不能鼓舞的起來,十四爺年紀不大,怕是有人得不服呢。”
四爺聽著年甜恬的話也是點頭,他雖是與十四不和,可如今對外且得團結一致了,便也不計較什麼舊仇,隻瞧著眼下。
“爺和好些大人也是這般想的,不過十四武藝不差,隻是經驗尚缺罷了,不過就是因著經驗不足,他便不像一些老將似的總自負的緊,且謹慎著。”
“今兒皇阿瑪考校了他不少,又給點了好些有經驗的將軍同去,定是沒什麼問題,十四隻是督戰罷了,也不消得他親自上場指揮去,倒也不怕出了什麼岔子。”
四爺這般說了,年甜恬這才放心了去,而後又問了如今拉薩的情況,一說起這個,四爺便著實輕鬆不起來了。
“說來著策妄阿拉布坦可比他弟弟葛爾丹狡猾多了,先前丹衷夫婦不是要去準噶爾部瞧策妄阿拉布坦的嗎,當時收到消息,皇阿瑪便覺得不對,怕是策妄阿拉布坦得以丹衷為要挾發兵拉薩河青海的。”
“如今一瞧,果然是這般,隻是此人沒直來直去的,且叫他的表弟策零敦多布假意護送丹衷夫婦,率兵六千,從伊犁取道葉爾羌,繞隔壁,逾和闐南大雪山,涉險冒瘴,晝伏夜行向西藏進發。”
“七月裡便突襲至藏北納克產了,一路搶掠,經騰格裡海直趨達木,想想咱們七月裡的時候,且還在回京的路上走著呢,竟什麼都不知道。”
“那策妄阿拉布坦一邊兒穩住拉薩汗,一邊兒派小股的騎兵騷擾青海一帶,便也沒人注意到策零敦多布那六千人馬,直到先前策妄阿拉布坦帶著人攻入拉薩了,便是再猛然驚覺也為時已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