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一看額娘這般了也跟著眼睛紅了,心中且恨著呢,原就極嫉妒眼紅景顧勒,又嫌三阿哥蠢笨如豬瞧不起人,這會子心中更是容不下他們了。
可四阿哥不是那種外放的性子,小小年紀便被耿氏養得極有城府,便是再煩一個人且都能笑著對人,這會子且在心中算計了,回頭拿什麼來親近利用景顧勒才好。
年甜恬想不到自個兒隻是罰了鈕祜祿氏,竟引得後院兒這般多的心思的,不過這會子便是知道了也是管不了那麼多的,她一心且都惦記著四爺呢,哪兒還顧得上旁的。
午間用膳年甜恬都是守著四爺用的膳,怕四爺餓著,還給人細細的喂了幾口粥,四爺燒著,不大能咽得下,年甜恬便也不強求,能讓四爺喝進去一點兒便是一點兒。
原景顧勒拉著吉布哈過來,還想過來同阿瑪額娘一道用膳呢,年甜恬早知道小孩兒要過來的,怕景顧勒瞧見他阿瑪這般樣子擔心,早早的便叫人知會了去,還特特的給兩個小孩兒送去了他們喜歡的小零嘴兒。
說是阿瑪如今正忙著,用膳都不大能故顧得上,便叫他們自個兒用了便是了,回頭再來一道用。
景顧勒喝吉布哈這倆沒心沒肺的著實好哄,也極信年甜恬的話,見著平日裡不怎得讓吃的零嘴兒了,兩個人便也顧不得什麼了,樂顛顛的應下了,生怕這會子額娘又反悔不叫他們吃了呢。
打發了兩個小孩兒,年甜恬才算是鬆了口氣,且專心的照顧四爺。
四爺上午剛回來的時候還總冒冷汗呢,這會子瞧著倒是好了不少,身子安穩了許多,隻是還燒著而已,說來四爺的身子著實不錯,雖是人一直沒醒,可到了夜裡四爺便不燒了,年甜恬便也能放心的再旁邊兒歇一歇。
原還想著四爺若是明兒還不醒,便叫蘇培盛告假去,總不能強行將四爺弄醒催著人上朝去,如今正是得好好養身子的時候呢,且得多吃多睡,一點兒不能勞累了去。
年甜恬打算的好,可架不住四爺心裡著實牽掛著家事國事呢,便是病著,第二日也依著平時起身的點兒醒了,一睜眼正正好寅時。
好久沒這麼病過了,又是一直燒著,四爺一睜眼看著滿帳子的黑,且不知今夕是何夕了,身子無力嗓子也疼的過分,四爺想起來竟沒能起來,兀自緩了好一會兒才覺得好了些。
年甜恬倒也是一直牽掛著四爺呢,睡著了也給四爺留根兒緊繃的心神,這會子四爺隻一稍稍坐起來,年甜恬便跟著醒了,也忙跟著坐了起來,又是高興又是鼻酸的抱了抱四爺,又拿了大迎枕,扶著人舒服靠在床頭兒。
“爺彆動了,這會子太早了,爺先歇著,我叫人給你端水端藥去,爺這會子可覺得身子不適?”
四爺拉著年甜恬的手,清了清嗓子說話還是沙啞,便隻能就著沙啞的聲兒說了。
“甜恬彆忙活了,爺這是怎得了,病了?”
年甜恬拉開了床幔,且聽著四爺這話又是一陣心酸的,這人怎得這般不在意自個兒的身子,病得連自個兒病了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