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顧勒一聽紫檀這般說,心中頓時有數了。
他以前還當四哥是真心親近他呢,他因著額娘不喜耿格格,便也不太想理四哥,可人都巴巴的往跟前兒湊了,總不得次次打人臉去。
說來倒也沒少收四哥給的小玩意兒,收了人東西可就不好對人不好了,他原以為耿格格不是個好的,四哥是個例外呢,可誰知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他們母子倆一樣的不招人喜歡。
自以為耍些個小手段便能叫他無心讀書了,未免也太小瞧了他,這讀書的事兒最是堂堂正正不過了,一份努力就能有一份長進。
可這人不將心用在讀書習字上,偏要用在著歪門邪道上。
這人怎得也不用榆木腦袋想想,隻攔住他一個人不讀書有什麼用,外頭厲害的人海了去了,難不成自不如人,以後要對所有人都用了手段嗎?
沒本事就是沒本事的,便是叫那厲害的人都死絕了,他四阿哥該愚還是愚的,如今瞧著不禁是愚笨,德行也極差,以後便是真做好了學問,也不過是成了個極惡的罷了。
這主意十有八九不光是四阿哥一個人的事兒,景顧勒且門兒清呢,心中著實厭惡的緊。
這會子倒也不讓紫檀做了什麼多餘的事兒,且就裝作不知罷了,彆今兒處置了一個手巧的,明兒又出來個嘴厲害的,後日又出來個能打會唱的。
景顧勒懶得在四阿哥身上費什麼心思,有這功夫,他還不如多看兩眼書呢!
且差了紫檀繼續盯著些,這會子屋裡就剩下他們母子二人了,年甜恬不由得問了景顧勒一句:“怎得了這是?莫不是四阿哥不老實,對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
“你不必因此煩憂害怕的,有額娘在呢,額娘平日裡雖是不怎的願意管事兒,可收拾四阿哥和耿格格還是綽綽有餘,誰敢算計你,額娘把他們燉了去!”
年甜恬這話直引得景顧勒咯咯笑個不停,原還因著這事兒心中煩著呢,可聽著額娘又是維護他又是逗趣兒的話,他著實煩不起來了。
這會子且安撫著,景顧勒還給額娘捏了塊兒小點心喂過去:“額娘好凶,也不怕嚇著我弟弟妹妹了。”
“將他們燉了倒也不至於,不過是我四哥想叫我玩物喪誌罷了,不是什麼大事兒,您兒子我如今一心隻讀聖賢書呢,誰都妨礙不得我。”
“不過額娘還是幫兒子盯著些吧,省得他們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兒子如今一個月隻能回來這麼三四天的,還不夠好好孝敬您的,才不想對付他們呢,著實煩呢。”
景顧勒這般一說年甜恬便知道四阿哥做了什麼呢,景顧勒什麼事兒都不瞞著她的,便是在路邊兒瞧見一朵小花兒都要來跟她講半晌,四阿哥給的小玩意兒景顧勒更是給她瞧過。
原想著是小孩兒們關係好呢,有好吃的好玩兒的都一塊兒分享,可誰知道便是連這般小的事兒且都算計呢,看來耿格格所圖不小,心也著實大得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