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扶著四阿哥又躺好了去,沒急著走,反正來都來了,瞧都瞧了,便讓四阿哥安心到底吧,想等著四阿哥睡了再走。
四阿哥心中也不願意阿瑪走呢,隻想阿瑪眼中隻有他,可到底不成,四阿哥還得維護他在阿瑪心中懂事的形象的,這會子忙出聲兒讓阿瑪回去歇著。
四爺原還堅持不走呢,可四阿哥一遍一遍的催著體貼著,便也不好不領情,隻得又關切了四阿哥些個,又給四阿哥留下兩個小奴才,這才走了。
四阿哥瞧著阿瑪的身影遠去,心中著實得意的緊,且翻了翻身兒麵朝裡躺了,這才勾了勾嘴角,笑了出來。
四爺全然不知他看似孱弱敏感的四阿哥藏得這般深,什麼都能拿來算計,倒也是覺得小孩兒年紀還小呢,便是算計想來也是拙劣,這一個沒在意,便被四阿哥的眼淚給誆騙了去。
這會子回去的路上且還心裡不是滋味呢,一時間也沒了什麼睡意,走著走著,倒是不知不覺的走到了景顧勒的院門兒前。
四爺沒猶豫,直接進去瞧瞧景顧勒,想著景顧勒和吉布哈的睡相都不好,睡一晚上那枕頭都能掉地上去,也不知道下頭的人有沒有伺候好,如今天兒冷了,著實不能讓小孩兒踢了被子著涼了。
倒也是想著景顧勒明兒就又入宮了,他心中萬分不舍呢,偏白日裡他總忙著,也沒多少空餘時間陪著景顧勒玩,心中總覺得虧欠了去。
門外頭有兩個嬤嬤輪換著守門兒,一見是主子爺來了,忙打起精神來想給主子爺請安,四爺擺擺手,把動靜大了把景顧勒和吉布哈吵醒了,便沒叫人行禮,隻輕輕推了門進去,叫人點了盞昏黃的燈。
屋裡是陳進忠守著的,倒也是個警醒的,隻有一有人進來了,他便跟著醒了,趕緊的從地上的鋪蓋裡起身,也沒出聲,朝四爺跪了跪。
陳進忠是康熙爺專門兒給景顧勒的,規矩自然好,四爺著實滿意,且點了點頭,叫陳進忠先去一旁候著,他挨著景顧勒的榻沿兒坐下。
四爺撫了撫景顧勒肉乎乎的小臉兒,把小孩兒放在外頭的胳膊放在錦被中,想著沒幾個時辰景顧勒便得跟著他進宮去,這一走便是八九天,心中著實不舍。
四爺坐了好一會兒,想著再回去小格格那兒,他一身冷氣的彆再凍著人了,便也乾脆不走了,在景顧勒這兒湊合一夜罷了。
雖是榻上兩個孩子都在呢,不過當初因著景顧勒睡相不好,他便叫人將景顧勒的拔步床做得極寬敞,這會子便是再躺一個他也不嫌擠的。
四爺抱著吉布哈和景顧勒往裡挪了挪,叫蘇培盛給添了床被子,便合衣躺再景顧勒身邊兒湊合一晚,怕小格格那兒半夜起身見不到人了,四爺還特特叫人去了一趟,讓小格格身邊兒的人守著些,免得問起來了。
且這般都安排妥當了,便也離寅時沒多久了,四爺這一晚上折騰的,原都沒什麼睡意了,可誰知道躺在景顧勒身邊兒,景顧勒翻身兒窩進他懷裡去了,他笑著,倒也萌生了不少困意,沒一會兒便也睡踏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