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光是四爺,景顧勒聽著德妃這話也是極其反感的,甚至有些惡寒和害怕,有些事兒他怕阿瑪和額娘生氣了,也是顧著大局,便沒說。
彆看德妃娘娘是他皇瑪瑪,可著實不是什麼好的,先前三番兩次的叫他過去用膳,且都不安好心呢,似是把什麼仇什麼怨的都朝著他一個孩子來了。
頭一回過去德妃便當著他的麵兒說他阿瑪額娘的不是,他自是不許有人說的,開口回懟過去,德妃當即氣惱,不給他用膳,也不叫他歇著,一直給他立規矩呢。
在永和宮兩個時辰,兩個時辰景顧勒沒能輕鬆一會兒,要不是康熙爺叫他回去練大字兒呢,他且還得被德妃罰著。
兩個時辰裡站著不說,還得一直維持著捧著茶盞的姿勢,等他回去彆說練大字兒了,兩個胳膊且都不是自個兒的了,不住的顫抖著,連筆都握不住。
幸而皇瑪法那日沒看著他練大字兒,陳進忠仿著他的字跡寫了幾張,這才交了差。
後來第二次再去,德妃雖是叫他坐下來陪著用膳了,可滿桌子擺的儘是他不愛的,有幾道能入口的也儘是油膩得不能再油膩的,壓根兒不適合他這般大的孩子。
德妃還不住的逼著他吃,且回去了,他便上吐下瀉了好一陣子,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滿打滿算他去德妃那兒五回,回回都沒落得什麼好。
他心中著實委屈,且都一一記得呢,倒也知道自個兒無論給誰訴苦都是不成,德妃娘娘是阿瑪的親額娘,即便不合,那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
若是告訴了皇瑪法,皇瑪法處置了德妃娘娘不打緊,阿瑪自也跟著沒了臉麵,若是告訴了阿瑪,阿瑪無非就是和德妃吵個幾句,嗆個幾句罷了,便也不能動了德妃什麼。
反倒是因著他訴苦,以後更是叫德妃不喜他了,還給阿瑪額娘徒增煩惱,以後怕是都不叫他在宮中讀書了。
且這般想著,他便隻能等著、忍著,沒想到,如今還真叫他等著機會了,阿瑪要變成皇阿瑪了,即便德妃成了太後,還不是得依著皇上的意思來,他有阿瑪護著,再不必這般忍著了。
可誰知道德妃竟是這會子打他的主意了,景顧勒著實緊張著,生怕阿瑪拒絕不過,便將他交予了德妃。
還什麼瑪瑪給揉揉?
怕不是經了德妃的手,他五臟六腑都得叫人給捏碎了去!
抑或是拿他來要挾阿瑪的,總之就是不想阿瑪好過,更不想叫他好活呢!
景顧勒且都顧不上喝茶了,這會子忙躲在阿瑪身後,死死的拽住阿瑪的衣袍,害怕的神色溢於言表,渾身都寫滿了抗拒。
說來他這會子倒也不是不能忍著,可為了叫德妃難堪下不來台,他原隻有一兩分的害怕,故意表現出十分二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