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子四爺還沒回來,便也不著急將鍋子擺上來,年甜恬便和景顧勒和吉布哈在屋裡下下棋踢踢毽子,倒也不會無趣了。
隻是這般左等右等的,始終不見四爺過來,不僅四爺沒來,便是連個消息都沒有,年甜恬瞧著外頭已經黑透的天,著實不安的緊。
可這時候在孩子們麵前呢,年甜恬怕自個兒的情緒叫孩子們不安了,便佯裝輕鬆著,“你阿瑪真是的,昨兒都爽約了的,今兒又是這般,以後他再說什麼額娘可不信了。”
“咱們不等他了,開飯!等他回來了且叫膳房的給他做白麵條去,才不給他留什麼好吃的呢。”
景顧勒心中亦是擔心,不過瞧著額娘傻乎乎的樣子也佯裝不知,且配合著額娘喊得開心:“我都要餓的不行了,虧我今兒還特特的叫了幾樣子阿瑪愛吃的呢,如今他可沒口福了。”
吉布哈也跟著傻樂,一屋子三人,唯吉布哈是真傻。
這頭兒年甜恬一吩咐,下頭人立即便動作了起來,不過片刻的功夫,桌子便擺得滿滿當當了,因著一碟一碟的小菜甚多,桌子著實擺不下,珍珠和小德子又另在旁邊兒支了張小方桌放盤子,伺候主子隨時取用。
且彆看這會子外間兒已然熱氣騰騰的了,鍋子裡白湯滾滾、香氣盎然,叫人口齒生津,著實難耐,可年甜恬心中惦記著四爺的安危呢,著實沒什麼食欲。
為了肚裡的孩子,亦是為了給景顧勒看,隻得強要自個兒用些個,不過到底還是用不下什麼,一個小小的魚丸兒都恨不得嚼了半晌兒才咽下去。
景顧勒這般聰明的,哪兒看不出從來額娘心裡藏著事兒呢,倒也是這會子了,才覺得額娘不是什麼傻乎乎的性子,估摸著便是擔心阿瑪呢。
見額娘這般,景顧勒自然也是有些吃不下了,且放了筷子,輕輕的在桌下用小手握了握額娘的手,小聲的安慰著。
“額娘莫怕,有兒子在,不消您操心阿瑪的,您好好的顧著自個兒便是了,旁的兒子來操心,咱們再等一會子,若是阿瑪還不給來了什麼信兒,那兒子便叫陳進忠問問去。”
“您忘了?皇瑪法他給了兒子出入宮的令牌呢,去哪兒都暢通無阻的,再說了,阿瑪許是有要事要忙呢,他昨兒夜裡不就一直在前院兒忙嘛,想來如今隻是換了個地方罷了。”
年甜恬笑著點了點頭,雖是景顧勒說的這些她也明白,也知道如今四爺的信兒不傳回來,他們娘倆兒再怎得想都是安慰。
可有了景顧勒這話,年甜恬也忽地像是找到了些依靠似的,叫她安心了不少。
說來也是奇了,景顧勒還年紀這般小呢,可偏每每叫她這個當額娘的覺得安心的緊,著實是個可靠的孩子。
“額娘省得,倒是叫你操心了,咱們景顧勒長大了,且都能好好的護著額娘了。”
年甜恬朝景顧勒笑了一句,手緊緊的握著景顧勒的小手,難得沒什麼開玩笑的意思,倒是叫景顧勒有些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