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阿哥爺們守著,白日裡便是惠妃三個,白日裡三位主子輪番兒伺候萬歲爺用藥擦身,倒也沒什麼特彆的,萬歲爺依舊未醒,宮中便也一直是風平浪靜的。”
“可眼瞧著這一天都過去一半兒,且該阿哥爺們來守著了,倒也不知道穆嬪哪兒來的膽子,這時候生了事,竟打算趁晚膳的功夫殿裡人不多,偷了萬歲爺的玉璽悄悄拓下來。”
“幸而七爺早來了一會子,正撞見那穆嬪動手,且趕緊的叫人將穆嬪拿下,穆嬪一看自個兒事情敗露,死期將至,竟什麼都不顧了,不知從哪兒掏出來一把黃銅剪子欲拉著萬歲爺共赴黃泉!”
“饒是七爺腿腳不好,這會子情形之下也是什麼都顧不得了,眼瞧著那穆嬪麵露凶相,便要手起刀落了,七爺直連滾帶爬的將穆嬪給拽倒了去,死死的攥著那剪刀鋒利的口子,這才強撐到外頭侍衛趕進來,將穆嬪給緝拿了去。”
“主子爺和其餘阿哥爺們正在前頭與諸位大人商議軍務呢,一聽萬歲爺那兒出了事兒,且趕緊的趕過去,叫人搜了穆嬪的身,這一搜更是不得了,竟從穆嬪身上搜出來一卷子假聖旨來,上頭儼然寫著立穆嬪年僅周歲的二十四阿哥為新帝呢!”
“這下子穆嬪的心思是藏無可藏、躲無可躲了,不過到底還是存著疑的,比如這假聖旨是怎得來的,上頭的極似萬歲爺的字跡又是如何仿的,且都不知道呢,穆嬪如今才虛十七歲,若說這事兒是穆嬪自個兒的主意,那可沒人信的。”
“諸位阿哥爺們正欲親自審了那穆嬪,可誰知道這人雙手雙腳儘被綁了去還能直接服毒自儘了去,且叫刑部的仵作細細查了,這才查出來原穆嬪舌下便含著個小毒囊呢。”
“隻一事發,再無什麼回天之力的時候,穆嬪便已經將那毒囊給嚼了去了,中間且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人就沒了,說來那毒也厲害的緊,穆嬪死就死了,還死得嚇人,聽說是七竅流血呢,臉都是黑紫的。”
陳進忠這會子說著,他雖是沒親眼瞧見,可這會子也不由得唏噓害怕,聲兒都不由得顫了幾顫。
不過他是宮裡出來的,倒也沒少見那些個醃臢人醃臢事兒的,隻是有些不安了一瞬,便趕緊的又恢複了常態,將事兒給年主子和小主子交代清楚。
“穆嬪這般一死,事兒可就不那麼簡單了,如今諸位爺正叫人查著呢,怕是一時半會兒的也沒什麼結果,隻要一時不查清楚了,宮裡便也不能隨意進出了去,若不是主子爺好生疏通了一番,怕是還不能讓小桂子出來報信兒呢。”
且聽陳進忠這般一說,年甜恬和景顧勒也是大驚失色的,著實沒想到有人竟敢這般大膽,能弄來假聖旨,且不知都籌謀多久了呢,那東西可不是好仿的。
不過說來也是奇怪,倒也不知怎得讓那穆嬪和萬歲爺獨處了去,這日日安排這般多人侍疾,可不就是為了叫人都互相防備著,定不叫萬歲爺落單的意思嘛。
“不是說白日裡還有惠妃娘娘和襄嬪守著的嗎?便是都不在,魏公公也該是寸步不離的,怎得就讓穆嬪自個兒伺候著了?幸而她原隻是想偷偷用了萬歲爺的玉璽呢,萬一一開始便有害萬歲爺的心思,那定然是要得手了的。”
年甜恬不由的問了一句,陳進忠和額勒登他們原聽小桂子說的時候自然也是想到這個了的,倒也這般問了小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