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剛剛他特意叫人查了查,各府的福晉側福晉的有孕的還真不少,有好幾個月份都不小了,想來兄弟們也都心疼著呢,他一會子尋了由頭叫這些夫人都歇著去,他的甜恬便也不顯眼了。
且這般想著,四爺便遠遠的瞧見蘇培盛等人護著年甜恬過來了,四爺顧不得站著等人過來了,連大氅也顧不得披,趕緊迎著風雪出去。
四爺走近了一瞧,看著年甜恬旗裝下擺的泥汙,看著年甜恬發白的、蔫蔫的小臉兒,四爺直心疼的要命,喉間梗著都說不出話來,滿腹的自責,趕緊的張著雙臂將年甜恬攏住,扶著人慢慢的進了偏殿內。
“妾身給主子爺請安。”
年甜恬瞧著旁的隆科多大人和滿殿的奴才,不好好給四爺請安還真不成,這會子剛在殿中站定了,便趕緊的給四爺問了安。
這身子還沒拜下去完呢,年甜恬便被四爺給結結實實的扶住了。
“怎得不過兩日未見,甜恬就跟爺生分了?你素來是個規矩好的,可如今可不是計較規矩的時候,趕緊的來歇歇,鞋濕了沒有?可彆凍著了。”
四爺哪兒能不知道年甜恬拘謹著,當著外人的麵兒,不好隨便了去,可他哪兒舍得讓年甜恬做樣子給人看。
正是有外人看著呢,他更得加倍了關切才是,隻有叫人瞧見他重視什麼了,旁人才不敢輕視了他的甜恬去。
四爺扶著年甜恬坐好了,才剛問了年甜恬的鞋濕不濕的,不等人回答,他便徑自在年甜恬跟前兒蹲下伸手去握了握年甜恬的足背。
這動作四爺倒也不是刻意的,以前在府上的時候,他便沒少給年甜恬穿衣穿襪端茶喂飯的。
年甜恬一到冬日裡還總腳涼,他每每早起臨出門兒前,都得先把手伸被窩兒裡,感覺一下年甜恬的腳丫子暖不暖才安心出門,如今這動作更是自然得不能再自然了。
四爺挺習慣的,年甜恬爺沒覺得怎麼了,可這動作落在隆科多和一屋子的奴才的眼中便不得了了。
隆科多原想著給年側福晉問了安再出去避一避的,可誰知道四爺精在年側福晉跟前兒這般沒個爺的樣子,關切便關切了,還直接上手,這他一個外男可不好留了,當即轉身兒逃似的出了偏殿。
這屋子的奴才也是吃驚的很,以前他的都是在這兒伺候康熙爺的,倒也沒少見康熙爺叫後宮的主子們來伺候著,可即便是康熙爺再怎得寵著疼著的,也沒這般上過心。
看著四爺對年側福晉的樣子,想著外頭的傳言果真不假,四爺真真是將年側福晉當寶貝疼了,比養自個兒的女兒還精心。
殿裡這些個伺候的不必給康熙爺殉葬,到年紀的便放出去,不到年紀的便分了新主子繼續伺候。
她們原還琢磨著以後去哪兒巴結呢,想著年側福晉雖是得寵,可到底位份比不上嫡福晉烏拉那拉氏的,李側福晉又是老人了,在四爺的心中定也位子不一般著,這二位且都不能小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