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這會兒還沒見著小格格和景顧勒呢,四爺心中便已然開始泛暖了去,不由得少了幾分悲切。
景顧勒昨兒燒了一夜了,今兒快午膳的時候才好了些。
這發燒倒不是因為疹子的事兒,而是景顧勒前一陣子因著康熙爺的病便沒吃好睡好,而後又悲傷過度,身子著實虛著,便不小心著了涼。
不過倒也不多嚴重,上午發了汗燒便退了,隻是這般一出汗,卻讓景顧勒身上的疹子更駭人了些,不禁紅著,瞧著那兒一片兒的肌膚都微腫起來。
汗激得景顧勒身上的疹子又癢又刺痛的厲害,景顧勒能醒,全是因著太過難挨了些,這才醒了的。
景顧勒病著便格外粘人些,又時候實在受不了了,便哭鬨一陣子,年甜恬看著景顧勒這般樣子也不又得心疼流淚,卻又不敢怎麼抱了孩子,怕碰著疹子了,又叫景顧勒好一番難受。
直到下午了,景顧勒又泡了好一會子藥浴,塗了宋太醫和吳太醫一塊兒琢磨出來的藥膏,這才舒服了些,景顧勒便也能稍稍吃進些東西了,又睡了好一會子,眼瞧著狀態好了不少。
白日裡睡多了,入了夜景顧勒倒是不困了,年甜恬便給景顧勒念念書,或是玩些旁的,讓景顧勒轉意些個注意力。
四爺進殿的時候年甜恬正給人念著呢,倒也不是什麼正經的書,四爺聽著,倒像是民間哄孩子的小故事似的,頗有些趣味。
這般故事不說對景顧勒有多大作用,倒是讓四爺緊繃了一天的心神鬆弛了下來。
也不消得人通報什麼了,直自個兒大步進去,而後直挨著年甜恬坐在榻沿兒上,手臂抱著年甜恬了,四爺這才溫聲兒問了一句。
“這般晚了,怎得還未睡?”
年甜恬握了握四爺冰冰涼的手,也顧不得給景顧勒講故事了,趕緊的叫人給四爺打些個熱水淨手淨麵,暖和暖和。
“我們娘倆兒哪兒能安心睡了,今兒夜裡來送膳的小宮女叫我了聲兒娘娘,著實叫我嚇得不輕,且叫人打聽了,才知道如今爺已經不同以往了,我們娘倆是得好好給爺行個大禮,恭賀爺。”
景顧勒身子好一點兒狀態便不同了,這會子配合著額娘,直光著膀子跪在榻上朝阿瑪拜,“恭賀阿瑪。”
說罷景顧勒有覺得不對,試探著叫了聲兒皇阿瑪。
四爺不由得笑了笑,整個人都被眼前的一大一小兩個寶兒弄沒了棱角,抬手捏了捏年甜恬和景顧勒的小臉兒,雖是笑著,可眼神裡也極認真。
“是皇阿瑪,更是阿瑪,這稱呼再怎得變,可爺希望咱們還和以前一樣,一點兒不變的,若你們爺同外頭的人一般便也態度,那爺可真就是孤家寡人了,爺不願的。”
年甜恬也不由得笑,且想著剛剛四爺一進來便抱她的樣子,她心中就明了四爺的意思了,以後且不論四爺還是萬歲爺,且還是她的胤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