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歸早就叫下頭的人找好了可靠的穩婆,也給太醫院打過招呼,即便是真趕到他登基那日,即便他不在宮中,也斷不會疏忽了去。
四爺坐了一會兒,眼瞧著時辰差不多了該走了,他這才一鬆開年甜恬的手,年甜恬便顫著睫毛要醒。
“爺要走了?可用了早膳?”年甜恬艱難的睜開眼睛,瞧著打扮停當的四爺,不由得問了一句。
四爺應了一聲兒,給年甜恬蓋了蓋被子,輕輕拍了拍年甜恬的肩膀,溫聲兒哄著些:“爺用過了,放心吧,這會子還早呢,你再睡會兒吧,外頭冷,晚些時候再起身也使得。”
“景顧勒也不消得你操心,陳進忠帶著一幫子奴才伺候著呢,你顧好自個兒就是了。”
四爺的聲音著實叫她安心,前幾日四爺忙著,要麼是夜不歸宿,要麼就是天黑著回來,天不亮就走了,每每她一睜眼瞧見身側空蕩蕩的,被窩兒也沒什麼熱氣兒了,便有些止不住失落。
像是今日這般就很好,四爺給她說了一聲兒,她就心安了。
年甜恬原就沒睡足呢,這一心安更是止不住困意,四爺輕輕拍她的力度亦是剛剛好,年甜恬裹了裹被子,哼唧著應了四爺一聲,立即又睡了過去。
瞧著小格格小懶貓似的樣子,四爺著實忍不住笑,見人已然睡熟了,四爺輕輕捏了捏小格格光滑的臉,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四爺不讓下頭的人叫年甜恬起身,太後娘娘更是慣著人,年甜恬這麼睡過去,直到日上三竿了才起身。
之前顧著景顧勒呢,年甜恬也沒怎得歇好,倒也是許久沒睡懶覺了,這一醒來,年甜恬且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坐起來緩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她這是在太後娘娘這兒住著。
“主子,您現在要起身嗎,奴才叫人端來些溫水梳洗。”珍珠捧著衣裳問了一句,先給主子披著些衣裳,這才去掀開帷幔,讓光照進來些。
躺得久了,年甜恬稍有些腰酸背痛的,自顧自的錘了兩下,這才開了口,叫人伺候著更衣起身。
早膳早錯過了,還有不打一個時辰久該用午膳了,年甜恬便也沒吃太多,隻喝了一小盅紅棗血燕便罷,正欲起身去尋景顧勒和太後娘娘呢,小德子一身冷氣地進了偏殿,朝自家主子打千兒。
“主子,許是因著先前四阿哥的事兒,主子爺叫人喚了二格格來,這會子二格格已經到乾清宮了。”
小德子如今還是乾著打聽消息的活兒,平日裡雖隻是盯著後宮的,可主子爺那兒的動靜不小,這會子且知道什麼久和主子說什麼,事無巨細。
便是連今兒二格格怎麼去的,麵上神色如何都打聽的清清楚楚。
年甜恬一聽這個,倒也不著急去尋了太後娘娘和景顧勒了,且扶著腰坐下,好好的問了兩句。
“這都過了大半個月了,怎麼爺這時候才叫了二格格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