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話音一落,蘇培盛便快步上前,將身子彎的極低,朝二格格伸了伸手臂:“二格格,請吧。”
二格格心中一咯噔,隻瞧著阿瑪的樣子她便明白了,阿瑪這是要將她放棄了,像是放棄哥哥似的也放棄她了。
二格格木木的,一時間也不知是傷心還是害怕了,她且不明白著,不知道阿瑪這是怎得了,不知道她自個兒說錯了什麼,難不成隻是因為多提了一句年額娘,阿瑪就惱了。
“二格格,請吧。”
見二格格不動,蘇培盛又催了一句,二格格依舊不動,蘇培盛沒能再催第三次,四爺便沒什麼耐心了,著實不願意瞧著二格格再他麵前惺惺作態了,隻擺擺手,像是趕什麼蒼蠅似的。
“阿瑪、不、阿瑪、、求您了、阿瑪、我不想走、我不想適應、、阿瑪、、阿瑪、、、、、”
二格格徒然慌亂,這會兒眼淚簌簌的往下掉,再沒那個心思去惺惺作態了,小手死死的抓著阿瑪的衣裳,隻抓的上頭的暗紋褶皺一片。
四爺不動,任由蘇培盛將二格格抱走,蘇培盛不僅抱著,且瞧見主子爺緊蹙眉頭,似是極討厭聽到二格格的聲兒,這會子也不客氣了,直捂了二格格的嘴,腳步飛快的離去。
蘇培盛的腳步快,等著四爺再抬頭去瞧,已然不見了蘇培盛的身影,殿內隻餘了二格格一兩聲悶悶的嗚咽罷了。
若說難過傷心,四爺還真沒有,心中儘是失望透頂罷了,亦是心煩厭惡。
這前朝中日日勾心鬥角互相傾軋也就罷了,後院的不安穩也就罷了,如今連孩子們都開始耍心眼子互相陷害了,著實叫他心累心煩的緊。
且看著麵前摞滿了的奏折,四爺輕歎一口氣,又呷了口茶,拋開了心裡那些個有的沒的,這才又執筆伏案,快些處置手頭上的事兒。
“主子,您知道二格格是怎的從主子爺那兒出來的嗎?”
那頭乾清宮剛一有動靜,小德子便收著下頭的信兒了,趁著自家主子去一邊兒淨手的功夫,且趕緊的湊到跟前兒,小聲兒的報給了自家主子。
年甜恬瞥了小德子一眼,瞧著人一臉喜色的,便知道二格格在他阿瑪跟前兒定然沒討到好處了,心中便也不由得高興。
“彆賣關子了,快說吧,你淨會吊胃口的。”
小德子笑著,且趕緊的湊近了回:“二格格啊,是被我師傅抱出來的,這般出來也就罷了,還是捂著嘴的,聽守門的小奴才說,我師傅且都走得老遠了,還聽得二格格嗚咽的哭呢,且掙紮著,也掙不動,真真的可憐。”
小德子口口聲聲的說著可憐,可麵上儘是歡喜之色,一點兒沒什麼可憐人的樣子,緊接著又道。
“原二格格同大格格是挨著住的,現下也搬走了,搬去個極偏遠的破落殿裡,聽說那大門兒都是斑駁的,那處隻能勉強遮風擋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