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德妃那兒難纏著,年甜恬派了珍珠去知會些個,人家永和宮的且厲害著,壓根兒不待見珍珠,連門兒都不讓珍珠進去呢。
年甜恬亦不是那沒脾氣的人,既是德妃不要臉,她便也不給了,左右她已經叫人去過了,願不願意聽那是德妃的事兒,且直接給人份例裡的東西減半兒便是了,便是德妃撒潑也不能有了什麼特例。
反正下令的是四爺,德妃若是不滿那便是不滿四爺,且讓四爺惱著去,她位份不夠,可管不了德妃的。
年甜恬打定了主意,這會子隻自顧自的安排著,且不知永和宮那頭兒還等著呢,德妃安坐期間,叫人打聽著外頭的消息,不讓珍珠進來,就是要好好挫一挫那年氏的銳氣呢。
可誰知道德妃左等右等的,就是不見年氏在派人過來,年氏的影子更是不得見,再一打聽,嗬!那年氏直吩咐了下頭各處,自個兒直接做了主了!
這可將德妃惹惱了去,原先帝爺還在的時候,她雖是一派不爭不搶的樣子,瞧著一派和氣,可下頭的人誰敢直接越過了她!
且這般囂張目中無人的,年氏那賤人還是頭一個呢!
德妃氣惱著,直又一陣子砸碗摔碟兒的,攪得整個永和宮都陰雲密布,叫下頭人緊張的透不過氣來。
滿屋子好東西摔完了,何嬤嬤要麼是從德妃娘娘的私庫中再叫人搬來些個陳設,要麼就直接讓人去內務府的要去。
內務府的不敢不給麵子,即便是已經超了份例了,也能擠出些好物件兒來。
這會子德妃發了脾氣,好東西又碎了滿地,何嬤嬤已然習以為常,叫人去內務府裡再要些個擺件來,可誰知道那小公公去而複返,手上空空,麵上惴惴,趕緊的跪下來在主子跟前兒回話。
“回、回娘娘的話,那內務府的奴才說,您份例裡的東西已然減半了去,前兒年主子查賬來著,說您這兒月月都用超了,如今便給不得什麼了,隻能等著明年開春兒了才能有。”
“放肆!”且一聽這個,德妃立即怒意上頭,放肆兩個字兒話音還未落呢,便直將自個兒手中的茶碗砸了過去。
一時間湯湯水水的撒了那小公公滿身,茶水還微燙,那小公公在外頭跑了一大圈兒,身子早凍透了的,甫一碰了這微燙的水,更是難挨,隻燙得那小公公一個激靈。
可到底是害怕的,即便是這會子疼了,也不敢發出一點聲兒,且跪在地上不住的顫,盼著主子息怒些,便是不熄怒,也彆將怒氣都撒在他身上。
這事兒且得和年主子說才有用不是。
“真是反了天了!反了天了!一個小小的側福晉,以後充其量也隻是一個嬪,也敢在本宮麵前作威作福!真真是找死!”
這事兒不能多想,越想越氣,德妃娘娘氣得胸口快速的上下起伏,一掌狠狠的拍在交椅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