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對上佟佳氏還都不懼什麼呢,若是就這麼被年氏那賤人三言兩語的打發了,那她可著實沒臉見人了!
何嬤嬤這會子勸也勸不動,直乾著急著,末了瞧著自家主子油鹽不進的樣子,且咬了咬牙,直搬出來太後娘娘來壓人。
“主子,說來著宮中節流的事兒是太後她老人家管著呢,年氏頂多是幫襯著些罷了,您氣著年氏,處置了年氏不打緊,這打的可是太後娘娘的臉麵啊。”
“且不說您叫人將年氏押過來,年氏會不會有什麼三長兩短的,到時候驚動了太後娘娘,您且都不好交代呢,且彆看太後娘娘一貫的不管事兒,可她的麵子誰敢不給。”
德妃一聽何嬤嬤提起來太後娘娘了,倒是冷靜了幾分,原先帝爺在的時候就極敬著這老太太呢,不叫人委屈一點兒了,如今怕是老四更敬著的。
倒也不知道年氏那賤人用了什麼不得了的手段,一個個的且都拉攏著,聽說現下都帶著景顧勒住進慈仁宮了,若是年氏先告了狀,她還真不好處置。
德妃細細思索著,不由得慢慢靜了下來,這會子也不吵著叫下頭人去押年氏了,倒也不知道想什麼呢,一時間整個殿裡都跟著靜了下來,主子不開口,下頭也都大氣兒不敢喘。
永和宮平日裡難得這麼靜,一時間話叫下頭人心惶惶的,心裡還害怕的緊呢。
忽得,德妃輕笑了聲兒,輕聲念了一句:“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老四想捧著你,我偏不叫他如意了去,這般暗裡鬥有什麼意思,若要鬨,那便鬨大些,且瞧瞧誰最吃虧!”
德妃著話聲兒雖是不大,可著實叫殿裡的人都跟著心地兒發涼,不知道自家主子有想了什麼餿主意。
以前年輕的時候倒也有些個手段和本事,可德妃如今且都安穩多少年了,手段早不如從前了,現下更是沒點兒天時地利人和,且彆害著自個兒就燒高香了。
德妃且不知下頭人怎得想的,她打定了主意,也就一門心思的想去這麼辦了,如今看著滿地的淩亂都不心煩了,也不叫下頭的小丫頭們收拾了,隻讓人趕緊的伺候更衣梳洗。
如今時辰正好,正是老四見諸位大人的時候,老四不願意給她作主沒關係,可老四要臉,更是個重規矩的,當著一眾大人的麵兒,看老四還怎得護著那小賤人!
順帶著也讓諸位大人們瞧瞧,掂量掂量,老四著實沒用,連家務事都斷不清,還怎得來斷這天下事。
老四這般不名正不言順不清不楚個人,那裡比得上他十四的一根兒手指頭,這大清的天下,合該給了十四才是!
若不是她的十四在前頭浴血奮戰,庇佑著大清江山,庇佑著大清的百姓,且光指著老四這般儘會勾心鬥角的小人,大清的江山早被準格爾部強占了去了,哪兒還能讓老四這般享福躲閒的!
如今還在為先帝爺持服呢,即便是叫人梳妝打扮著,也不能用了什麼明豔的顏色,不過通身的素白旗裝,瑩潤白玉和銀絲攢成的一簇簇白花,還是不難看出件件絕非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