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張廷玉大人噗通一下兒朝四爺跪了下去,膝蓋觸底那聲響,四爺聽著都跟著疼,可張廷玉大人好似渾然不知,隻趕忙朝四爺拜。
“爺萬萬不可將皇位拱手讓人啊,臣知道您拳拳孝心,天下人都不及您,可斷然不可為了孝道,背了大清的黎明百姓,不顧大清的江山社稷。”
“先帝爺臨終囑托,豈有朝令夕改之道理,德妃娘娘心係先帝爺,更是其德可嘉,如今作為也就情有可原了。”
“若是患了惡疾,隻管喚了宋太醫攜諸位太醫診治著,您是萬萬不能動的,所謂在其位謀其政,您若是治病醫人去了,那還要太醫院作甚?”
張廷玉這般一說,當即諸位大人爺跟著開竅兒似的,忙跟著跪了下來,直大呼:“黃不可一日無君,先帝之言不可辜負,還請皇上三思啊!”
且彆看四爺還未登基呢,下頭人一口一個皇上倒是叫的順口,眼瞧著這些個人三言兩語的就將她德妃病了瘋了的事兒坐實了去,德妃著實急了,心底兒爺開始蒙著些害怕了,連不住的反駁著。
“你們休得胡說,本宮才沒有病了!來人啊,還不快把這幾個胡言亂語的給本宮拿下,撕了他們的嘴!”
德妃急得過頭兒了,氣得過火兒了,著實是糊塗了。
區區一個妃而已,甭管在後宮中如何勢大,如何作威作福,也斷然管不了前朝的事兒,更是不得處置諸位大人,她著實沒那個資格。
更彆說是李廣地幾位肱骨大臣了,誰敢隨意的動了去,再說了,如今四爺可說了,德妃正病著呢,瘋著呢,誰又會忤逆新帝的話,去聽一個瘋子的話呢。
下頭的且都無動於衷著,都一個個的低著頭,看也不看德妃一眼,下頭越是不將德妃當回事兒,場上越是這般沉默著,也就讓德妃越慌。
罵了諸位大人不夠,又遙遙的指著四爺的鼻子罵,翻來覆去的還是那些個話,四爺且都聽得耳朵磨出繭子了,便也一直無動於衷著。
德妃這會子越是瘋著,便越是坐實了她瘋了的,一個瘋子放肆的發瘋,那也就不奇怪了。
看著德妃越發色厲內荏的樣子,四爺心中著實發笑的很,原看在德妃懷胎十月,予他生命的份兒上,他好好的敬著人,叫人當了太後享清福倒也沒什麼。
可誰知道德妃偏給臉不要臉,三番兩次的蹬鼻子上臉,挑戰他的耐心,如今忍不了了,便也不忍著了。
讓德妃“瘋了”,這是四爺一早就打算好的,本以為德妃能撐到十四回來才“發瘋”的,可誰知道竟然這般沒耐心著,既是如此,他早些讓人瘋了也好,全了德妃的心思。
且看著德妃瘋夠了,想紅著眼哭了,四爺這才紅著眼睛,麵上似露著些歡喜迎了上去:“額娘、額娘,您瞧瞧兒子,您可認得兒子了,兒子是胤禛啊,是您的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