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年羹堯接連幾場打得策妄阿拉布坦的兵馬抬不起頭來,損傷著實不少,更是增長了策零敦多布的氣焰,這準格爾部便也隱隱的分為了兩派,各自不服著。
今日策妄阿拉布坦先一步逃走,怕是讓策零敦多布怨懟叢生,回了老窩兒這兄弟倆不鬥個你死我活就怪了。
有道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趁著兩廂正鬥著,年羹堯便也好帶兵好生休整歇個,而後各路兵馬齊齊圍剿,將準格爾部一網打儘,再無後患。
此計時年羹堯私自臨時作主,並未同十四爺和延信將軍商量些個,故而事後有不少分歧。
原延信聽說年羹堯把策零敦多布放跑了,還氣的要命,大罵了年羹堯,恨不得這會子便帶人追去,不過延信也不是那愚的,過了那會子的氣頭兒,便慢慢的反應過來年羹堯此計的精妙了。
若是那策零敦多布在爭氣些,定然會憑著一腔怒氣對付策妄阿拉布坦,便是殺不了策妄阿拉布坦,也必然叫人大傷元氣著,這策零敦多布自也落不到好處,屆時再發兵,便輕鬆的多了,也能多保全些人手,叫手底下的將士們也少留些血。
延信醒悟過來,還特特的給年羹堯賠了罪,心中亦是佩服此人能在那般緊要的關頭想處著法子,且一句智勇雙全都不夠來形容的,而後便更事事多問著些,多同年羹堯商議著。
可十四爺便沒有延信那麼能屈能伸的了,之前他聽說了年羹堯如此行徑,自也和延信一般反應,後來雖是想明白了,可心中還是咽不下那口氣。
倒也不是隻為了策零敦多布逃走一事,還有自個兒沒什麼軍權的緣故,他到現下都想不通為何皇阿瑪臨終前要卸了他的軍權,隻空有一個撫遠大將軍的名頭,還不夠人笑話的。
故而總覺得此事定然和四爺脫不開乾係,加至以前時常收到額娘的信,現下竟一封信也無了,心頭更是著急,總覺是是四爺將皇阿瑪給暗害了還不夠,還報複了額娘,將額娘給拘了起來,日日苛待著。
他想回京而回不得,連想為皇阿瑪掉幾滴淚也不成,那年羹堯還日日壓他一頭,著實叫人氣悶不已。
恰巧生了著策零敦多布的事兒,十四爺便趁機帶了十來個親信趁夜衝出大營,借口去追策零敦多布,實則暗自歸京了。
年羹堯原酒對十四爺留著心眼兒呢,日日叫人盯著,更是買通了些個人,且那頭兒十四爺剛帶著人一出軍營,年羹堯便收著消息了。
當下也不勸阻,隻將軍務暫交給延信,而後自個兒帶了一小隊人馬暗自跟上,同延信的說辭是保護十四爺,護著十四爺回營,可心中倒暗自萌生了些念頭,欲替自家主子爺除之而後快。
彆看年羹堯不在京中,可京中的消息卻源源不斷的送到他跟前兒,一來是四爺時常給他來信,二來家裡大哥也不少說,他在京中亦是留了可靠的人,故而耳目通靈著。
因此,他也知道德妃和八爺九爺頗有些沆瀣一氣的意思,意欲扶十四爺登基,便處處針對著四爺,平日裡給四爺尋麻煩也就罷了,且在宣讀先帝爺遺旨之時,德妃竟還敢當眾說四爺想謀權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