鈕祜祿氏出言不遜,若是就這麼輕飄飄的放過了人,她以後還有什麼顏麵在這宮中,原在老四跟前兒已然吃了不少虧,傷了不少臉麵了,如今定然要在鈕祜祿氏這兒找回來幾分才是。
她平日裡和善慣了,下頭的人還真當她是個好惹的不成,今兒就叫人好好瞧瞧!
“給本宮繼續打!狠狠的打!”
德妃直咬牙切齒的又喊了一句,這會子已然不光是鈕祜祿氏受苦了,便是掌嘴的何嬤嬤都有些受不住,她這手到底不是什麼鐵砂掌,自她入宮以來,倒也沒少挨打,更是沒少打人,可也從來沒這麼打過的。
剛開始還好,且不費什麼力氣,自個兒心裡也爽利著,可著越打越是氣力不濟,這會子心中著實叫苦不迭,很是氣喘籲籲,一雙手也儘打麻去了,可偏主子就在一旁瞧著,且叫她半分偷懶不得。
說來著掌嘴可不是什麼容易的活兒,不僅是手動,更是雙腿站的紮實,用腰帶動著上半身兒去發力,從臂到腕,從腕到掌,亦是得配合得當,這才能發了十足的力道。
何嬤嬤也已然快年逾五旬的人了,能堅持到現在已然不易,聽主子吩咐她繼續打,何嬤嬤隻得強撐著些,想著自個兒再來回打個十多下,便將這活兒交給旁邊兒的小丫頭去,便是惹得主子心中微微不快,她也得歇會子去。
這般想著,何嬤嬤數著手上的數,正欲停下來叫人替了去呢,隻聽得外頭忽得一聲高昂尖細的嗓音傳叫,竟是四爺和年氏過來了。
這會子是不停也得停了,何嬤嬤心中發沉,暗道不妙,且趕緊的跪在了一旁,儘量離一臉血汙的鈕祜祿氏遠些。
“這是作甚!這永和宮上下伺候的人都瞎了不成!如今且都知道德妃娘娘憂思過度、心神不寧、偶生恍惚、時兒做出那匪夷所思之事,你們竟也不攔著,且跟著一並病了去嗎?”
四爺隻才一隻腳跨進了正殿,隻一開口便給德妃娘娘定了性兒去,什麼心神不寧、偶生恍惚、、、、、這般冠冕堂皇直言不過是一遍遍的強調德妃已然失心瘋了的事兒罷了。
四爺不好訓斥自個兒的額娘,便直說到了永和宮奴才的臉上,雖是不直接,可亦是打了德妃的臉,德妃這會子騰的起身,麵上怒氣騰騰,直指著四爺的鼻子又想當眾指責四爺的不是。
可四爺哪兒還會給德妃什麼機會,四爺直叫跟過來的一眾體力強壯的奴才們將德妃架住,而後跟來的太醫們亦是行動迅速,當即便給德妃紮了針去。
德妃雙目怒睜,一臉的不可置信,不信四爺竟敢當眾這般對她,可這會子便是再驚訝也晚了,且一句話沒說出,德妃便直接暈了去。
四爺既是這般做了,便也不怕給人留了什麼話柄,當即用沾了辣椒水兒的手指抹了抹眼睛,之間四爺雙眼頓時通紅,眼淚不受控製的嘩嘩直掉,且踉蹌的跪在了暈過去的德妃跟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