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娘娘笑著搖頭,她年輕時便看不慣,不過為了自個兒能繼續過安穩的日子,不得不忍著些,可如今是再壓不住自個兒脾氣了的,也不消得她再忍什麼了。
“你也知道我這輩子沒留下什麼血脈,我隻是先帝爺名義上的額娘罷了,先帝爺敬著我,我便也敬著他,她阿瑪費揚古以前極得先帝爺的寵信,我便也跟著對費揚古的女兒好。”
“原隻想著多給賞些個東西便是了,可沒想到烏拉那拉氏年紀輕輕的便刻板的緊,我賞她一次她便非得進宮謝一次,她來我雖不樂意,可也得好生招待著。”
“我漢文滿文都說的不利索,如今這般年紀了,才稍好些,那時候倒也不知道同烏拉那拉氏說什麼呢,那人便莫名其妙的覺得我膝下空虛,需得人陪。”
“先帝爺聽說了,覺得好,便開口叫她留在宮中陪著我說話解悶兒了,那陣子著實將我磨得不輕。”
“烏拉那拉氏在規矩是一點兒錯都沒的,可我偏不喜歡這般規規矩矩的樣子,日日同她坐在一張桌上都覺得受罪,吃都不能放開了吃,說是陪我解悶兒的,可她比我還悶呢,日日就知道練大字兒,著實無趣。”
“之後好不容易盼著烏拉那拉氏跟老四成親了,我這才算是解脫了去,如今我年紀了,沒年輕時那般好脾氣,可再忍不得了。”
年甜恬聽著,直不住的笑:“這般說來,著實是難為您了,想想我頭回見您的時候心裡還忐忑的緊呢,生怕您喜歡福晉不喜歡我的。”
“可沒想到您是個極好的,當時直說了願意幫襯著我和景顧勒,更是沒想到咱們竟這般合拍,若是早知道了,我剛入府的二年就不該躲懶不願意來宮中,早早的來陪您玩。”
太後娘娘也是笑,叫人給年甜恬拿來些對身子的新鮮果子來,如今冬日裡新鮮果子可不好得,她份例裡的且都給年甜恬留著呢。
若不是剛剛烏拉那拉氏打攪了她悶二人說話,她早叫人拿出來給年甜恬吃了。
“如今也不算晚的,不過你現下身子要緊,也彆日日這般過來陪我了,雖是坐轎過來,可路上到底還是冷,小心著了風寒,我也不是老的走不動了,以後我去你那兒也使得,總歸離得也不遠、、、、、、”
二人這般說笑著,原話想著打葉子牌呢,倒也沒打成,太後娘娘儘拉著年甜恬說些以前的趣事了。
年甜恬聽得津津有味,嘴也沒停著,太後娘娘這兒統共就一小籃兒果子,裡頭四個個兒大水足的梨子,年甜恬吃了三個半,剩下半個也沒給彆人,年甜恬走的時候還帶走了,在轎子裡吃的。
四個梨子吃下去,年甜恬連晚膳都省了的。
去養心殿尋了四爺,還不忘給人炫耀一下,叫人摸摸自個兒的大肚子,得了四爺一句“小饞貓兒”,年甜恬美滋滋的不行,躺在養心殿的軟榻上打盹兒,陪著四爺批會子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