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說,年甜恬自也是藏著私心的,便是心裡再怎的難過生氣,一家人就是一家人,她沒有不偏袒的道理。
這密折上裡頭儘說了年熙的不是了,全然沒有提旁的,若是想告狀,也好歹講人犯錯的前因後果都說個明白,要說是年熙單方麵的欺負人,年甜恬可不信的。
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家裡亦不可能不跟她說一聲兒。
這事兒鬨得大,年甜恬不能明著包庇偏袒,隻能現下求四爺將這事兒查得明明白白,若是禮部尚書家的小爺真是先嘴欠了或是招惹年熙了,倒也不儘是年熙的錯了。
如此若是真處置了去,她還能幫年熙求求情,可若是年熙真無緣無辜的欺負好人,那年甜恬著實愛莫能助,且叫四爺罰一罰也好,給年熙個教訓,以後斷不能再這般跋扈了。
年甜恬這頭兒還沒說完話,便被四爺給抱了起來,輕輕的放在了軟榻上坐著,不許她再這般行大禮。
四爺著實沒想到小格格會這般生氣難過的,其實在他眼中,不過是下頭的孩子打架罷了,便是再放狠話也沒什麼,這事兒他著實沒少見。
以前還有比年熙更過的,倒也沒見皇阿瑪插手過,且叫下頭人自個兒處置去。
四爺心裡跟明鏡兒似的,這密折的目的不全是在說年熙的不是,更是在說小格格、說年羹堯,說年家的不是。
眼瞧著就該登基大典了的,大典之後便是該封賞後宮眾人和她們娘家,如此時機,不得不讓人深思,若是再將目光看遠些,聯係著如今下頭常議論的,怕不是還意欲影響了景顧勒的名聲。
年熙可是景顧勒的表兄,一個不對全家受累,到時候再給人加了什麼莫須有的罪名,說小格格娘倆跋扈,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因此,這事兒便是小格格不說,他亦是要徹查的,倒也是每次遇著類似的事兒,他都一次又一次的感佩小格格的為人,一點兒不為家人求情,隻求個公正公開,坦坦蕩蕩,若是換作旁人,怕是早為家裡人開罪求情了。
“甜恬彆哭啊,爺可沒怪你的意思,更沒生氣,爺若是真生氣了,定然不會叫你瞧見這密折了,直接將年熙給處置了去了。”
“小孩兒年輕氣盛,最是好鬥不過了,有時候一兩句話說不對就能打起來,以前爺還和三哥打過架呢,爺如今都想不起來為了什麼了,總歸是都沒落好,鼻青臉腫的又挨了皇阿瑪罰的板子,後來傷好了,也就不計較什麼了、、、、、、”
四爺攬著年甜恬,溫聲兒安慰著,他著實見不得小格格流淚不開心的樣子,更是對人無限包容著,若是年甜恬真開口求情了,他定然叫人把這事兒壓下去,再不許人說了。
隻是這般到底不對,他好歹得問問小格格的意思,隻是問一問罷了,他著實沒想讓人哭的。
年甜恬任由四爺給她擦淚,越想越心煩,越想越覺得不對,覺得年熙是叫人算計了,他定不會做出主動欺負人的事兒,那背後的人隻是利用年熙,實則是來針對她和二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