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煮湯不好喝,甭管什麼味兒的,進去一煮全變成酸的了,有時候還一股子怪味兒,說來爺在吃食上拘得你太過了,你若是想吃,問過太醫後少吃些也使得,爺不該一點兒不叫你吃的。”
年甜恬這一胎懷得艱難,先是害喜吃什麼吐什麼,若不是日日能喝些個糖水吊命,人都差點兒沒了,而後好不容易能吃些個東西了,也儘是些個味重的,那些個吃食隻是果腹,壓根兒沒什麼滋補的功效。
四爺天天為了小格格的吃食真真是費儘了心思,但凡小格格開了口要的,他比給小格格奉到跟前兒,小格格用不下什麼人參靈芝這般滋補的,他便叫人磨成粉,摻進小格格愛吃的什麼酸辣麵裡,味道重便也能壓一壓藥味兒。
如此一直到小格格快懷六個月了,飲食才算是正常些,像是懷景顧勒那時候似的,也愛喝些個羊乳、牛乳的,平日裡滋補湯湯水水也喝得下了,四爺才算是微微放心。
不過先前總擔心慣了的,之後但凡不妥一點兒的,四爺都不大願意讓小格格用了,連瓜果都忌生冷,如今想想著實過猶不及了。
四爺這頭兒反思著自個兒,年甜恬倒還沒轉過來彎兒呢,還當是四爺生氣她任性,這會子儘賭氣說的反話,不管她了的,年甜恬且哄著人,不住的認錯。
“不不不,果子湯好喝,我就愛喝那個,胤禛,你彆生氣了,我以後隻和果子湯,再不吃果子了,絕不拿自個兒的身子開玩笑,你彆生氣好不好?”
年甜恬不住的哄著,心裡著急,還想坐起來抱抱跟前兒的四爺,四爺一看這,倒也知道小格格是誤會了,不由得失笑,趕緊的扶著年甜恬躺好,寬慰了兩句。
“爺沒同你開玩笑,爺是真覺得自個兒之前太拘著你些了,若不是因為此,想來皇瑪瑪也不至於連果子都給你留著,又不是什麼難得的東西。”
“先前太醫倒也沒說過不許你吃新鮮果子的,隻是爺總覺得冬日裡的果子太涼了,便不許你用,還非要你喝什麼果子湯,如今想想著實太過了些,你竟爺慣著爺,一點兒沒生氣,爺叫你喝你就喝了,如今該是爺朝你賠不是才對。”
解釋完,四爺看年甜恬臉色還有些差,便也不多說了,且讓年甜恬安心歇著,念著小格格愛乾淨,疼的一身冷汗纏身定然不爽利,這會子還特特的叫人端了熱水來,他親自給年甜恬擦洗更衣,不假旁人之手。
這世上再沒有四爺這般待她這般用心熨帖的人了,年甜恬心裡不住的感歎,這般細細的收拾乾淨了,時間爺著實不早了。
如今四爺還在孝期裡,不得入了後宮,亦是不得叫後宮妃嬪夜裡伺候著,年甜恬這會子便覺不方便在四爺的養心殿裡躺著了,現下喝了藥肚子也不疼了,便想回翊坤宮歇著去,不叫四爺難做了。
“胤禛,我這會子身子舒坦了,且叫人送我回翊坤宮吧,你也早些歇著,原想著叫你早睡的,可誰知道折騰這一通又是平時的點兒了,著實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