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四爺忙著,前一陣子又住在太後娘娘哪兒,雖是日日得見,可總歸不好太過親昵了,因著年甜恬懷著身孕呢,四爺都不敢怎得跟人親密了去,今兒倒是說著說著越發的親昵了。
末了都過了子時了兩個人還笑鬨著,沒好意思叫蘇培盛端來些個熱水,半夜裡四爺還摸黑換了身兒乾淨的衣褲。
到底還是記掛著小格格的身子,即便是小格格這會子還笑著沒什麼睡意,四爺也一遍遍的哄著人睡了去。
雖是夜裡睡的少,可四爺一早起身倒是榮光煥發的,絲毫不見什麼熬夜的疲態,麵上還得帶著隱隱的笑意。
四爺撫了撫年甜恬的小臉兒和肚子,這才輕手輕腳的叫蘇培盛伺候著更了衣,穿戴利索了,四爺忽得瞥見地上揉得皺巴的一團石青色料子,不由得耳朵發燙。
昨兒丟在地上的那一身兒臟衣還原封不動呢,這夜裡的事兒是夜裡的事兒,白日裡他可沒夜裡那般厚臉皮的,這會子滿心的臊,且趕緊的讓蘇培盛拿走洗了去,不許叫人瞧見了。
蘇培盛昨兒雖是沒守夜,可瞧著自家主子的臉色和那一團子衣料也全明白了的,一時間想笑又是不敢笑出聲兒來,且趕緊的抱著一團衣裳出去。
且等著走遠了,身邊兒沒人了,蘇培盛這才笑著搖頭,笑主子爺這般年紀了,和年主子都快有第二個孩子了,怎得和年主子在一塊兒還像是個毛頭小子,一點兒沒習以為常的意思。
主子們感情好他倒也是樂的見的,蘇培盛這會子還操心著,怕主子們熬得久了傷身,叫人洗了衣裳之後還特特的往禦膳房去了一趟,叫人多備些個補湯也使得。
待四爺梳洗過後坐在桌前,果然瞧見了補湯,自知是蘇培盛自作主張,不由得抬頭睨了蘇培盛一眼。
心說這奴才著實不怕他害臊,亦是小瞧他,他且一聞那湯的味兒就知道多補,這要是灌下去一碗,怕是他出門都不必批什麼大氅,儘心燥去了。
“蘇培盛,近來你忙著,爺歇了你也不能歇,瞧著如今著實清減,怕是這會子連早膳還沒用的吧?爺心中甚至愧疚,這湯便賞給你了,趁熱用了吧。”
四爺今兒心情不錯,語氣也頗好,蘇培盛竟沒聽出來四爺心頭淡淡的不爽利,還真當四爺心疼他呢,可這湯他哪兒消得喝,那不是浪費嘛,這會子忙推拒了去。
“伺候爺哪兒能稱得上辛苦的,爺著實折煞奴才了,且得爺一句關懷,奴才勝吃一顆仙丹,頓時渾身通泰,儘充斥了氣力,說辛苦還是爺辛苦,這湯是奴才特特叫禦膳房的給熬的,爺平日裡忙碌,且得補補。”
蘇培盛不打自招,還沾沾自喜開了,四爺忍不住嗤笑一聲兒,這會子外殿沒叫旁人伺候,說話倒也不必拘著什麼。
“你個狗奴才皮癢了不是,在你眼裡爺就那麼不成?還須得喝了你這大補的湯?你可少操心吧,趕緊的滾去自個兒喝了,彆叫爺瞧著心煩想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