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四爺但凡見年甜恬有點兒瞎想的苗頭,便趕緊的安慰著,生怕人有了什麼不妥。
景顧勒亦是操心的不行,聽額娘說肚子裡的弟弟妹妹總嚇唬額娘,一點兒都不乖,他便趴到榻上,又是摸摸額娘的肚子又是側著頭聽聽裡頭弟弟或是妹妹可有什麼動靜。
這般動作了還不夠,景顧勒還奶聲奶氣的對著額娘的肚子訓了兩句,無非就是些個要挾,若是弟弟或是妹妹再不心疼額娘些,他這個當哥哥的以後定然不把好吃的好喝的給了去。
如此要挾完還不夠,景顧勒打個巴掌給個甜棗的道理,這會子軟硬兼施,忙又說了幾句好話軟話給弟弟或是妹妹聽,還將自個兒心愛的小弓給許了出去。
且看著景顧勒這般天真爛漫的模樣,著實讓四爺和年甜恬笑得不輕,玩鬨了一陣,直到蘇培盛來問可否現下擺膳,這才暫且停了笑聲。
想著年甜恬現下起身挪到桌前不方便,四爺乾脆叫蘇培盛搬來兩個矮桌來擺在榻上,兩個拚在一起倒也不小,景顧勒褪了鞋靴坐裡頭去,四爺坐年甜恬腳那頭兒,三個人被大拔步床圍著,倒是顯得極溫馨。
因著年甜恬如今不能吃得太雜了,故而用膳都是清淡為主,四爺和景顧勒也不挑什麼,直依著年甜恬的口味一塊兒用。
瞧著額娘吃紅糖燉蛋,景顧勒也跟著饞,討得額娘碗裡兩口甜湯像是得了什麼天大的好處似的,瞧著小孩兒巴望的可憐人,四爺忙又叫人給景顧勒上了一碗。
看小孩兒吃的開心,年甜恬和四爺相視一笑,眼裡儘含著些促狹。
這紅糖燉蛋雖誰都能吃,可平日裡誰也不會主動要吃這個的,除了甜些,倒也沒什麼特彆的好的味道,唯女子來月事或是像年甜恬這般該臨盆了,這才吃些個補補氣血和力氣。
景顧勒這會子什麼都不動呢,倒是吃的一臉開心,且等著景顧勒再大些了,什麼都知道了,若是想起來這事兒怕不是得羞得不敢見人了!
若再拎出來這事兒打趣人,景顧勒還不知怎得羞赧窘迫呢!
吃飽了,景顧勒還不忘揉著自個兒的大肚子感歎一句:“還是額娘這兒的膳好吃,阿哥所規矩忒嚴了些,日日就那幾樣子,雖是也能想吃什麼另叫膳房的給做,可那大師傅的手藝怎得都沒錢公公好。”
下頭的阿哥們在自個兒額娘這兒自是想吃什麼就有什麼,到了阿哥所便沒那麼自在了,尤其是現下還在為先帝爺持服呢,不能沾了葷腥,膳房的更是一點點兒違製的東西都不肯給諸位阿哥們用的。
連做菜做點心用的油都是素油,自然沒豬油羊油做出來的飯食香些。
更彆說如今景顧勒他們才住進阿哥所一段時日,還沒怎得適應了,膳房的尚且還摸不清阿哥們的口味,自然叫人吃著不對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