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甜恬細細消化著四爺的話,這會子倒沒覺得四爺隱瞞了什麼,心情也不由得好了不少,總歸是比她想象中的好太多了,且細細養著身子就是了,又不是養不好,她也不至於沒什麼耐心的。
這會子解了心頭的疙瘩,年甜恬倒是好奇起來四爺後來說的那避子的法子了,竟是四爺用藥,著實聞所未聞,心中亦是心疼著人嚇著了,也幸虧沒叫四爺陪著她生,向來著實驚險的,再叫四爺落下什麼陰影了可就不好了。
年甜恬多問了幾句,四爺也細細的答了,總歸對那藥也不清楚,隻是知道給男子用的,如今倒也不必著急,蘇培盛正找人試藥呢,一來得有作用,二來也不能對身子有害了去,他如今身份不一般了,用藥都不自由了。
這般說了一陣兒,六阿哥餓了,小孩兒哼哼唧唧的扭著小身子,小嘴巴一抿一抿的,四爺和年甜恬瞧著著實好玩兒,一時間竟舍不得叫下頭人抱走喂奶去了。
年甜恬自個兒試試,還不好意思當著四爺的麵兒呢,忙叫四爺站遠些,給她拉好了帷幔擋住,四爺探著頭巴望著,什麼都沒瞧見不說,還被年甜恬訓了一句,儘站得遠遠的笑去了。
且鬨騰的,年甜恬也不由得笑,倒也沒忘了懷裡還有個餓著肚子的呢,年甜恬趕緊的喂了孩子。
結果折騰了半晌兒六阿哥也沒吃飽了去,年甜恬身子太虛了,原生景顧勒的時候養的好,底子也紮實,她喂孩子倒也沒什麼問題。
隻是如今不成,她自醒來才吃了兩頓膳,自個兒都不敢吃太飽了,更彆說喂孩子了,到底還是叫人抱給了奶娘喂去了。
這一折騰倒是也將年甜恬的精神頭兒給消磨了不少,原就虛著,這會子又疲,且同四爺說了會子話便又睡去了,午膳也沒同四爺一道用了。
宋太醫和吳太醫儘囑咐了,叫年甜恬多睡多歇,什麼時候醒了什麼時候用膳,倒也不必拘著時候,故而年甜恬一連幾日都是睡的時候多,醒的時候少。
不過四爺卻是不分時候總守在她跟前兒的,除了上朝和見些個大人外,旁的時候四爺便儘在翊坤宮呆著了,折子也不叫人往養心殿送了,直送到翊坤宮裡去。
四爺如此行徑還叫些個大人頗有微詞,禦史尹泰大人也不知吃什麼什麼熊心豹子膽了,眾人且都對萬歲爺獨寵禎妃娘娘一事諱莫如深,他卻敢直接在朝上當眾說了。
不過到底是老臣了,也知道如何給天子留顏麵,沒直說了四爺太過沉迷後宮、處事不專,卻是敢說禎妃娘娘的不是,雖未直說了什麼妖女魅主之類的字眼,可那意思卻是不差什麼了。
四爺一聽,自然是沒什麼好脾氣的:“大人用以沉迷二字朕更是不敢苟同,若真沉迷,朕此刻便不在這兒聽你的詰責了。”
“朕更是不知朕如何不專?軍務之事朕昨日還同幾位大人商議至夜半,日日你們上多少折子朕便當日批多少折子,凡有事上報朕無不傳喚傾聽,若此為不專何為專?”
“難不成非得叫大人您親眼瞧著朕忙,如此才算得上朕勤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