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這流蘇倒也算不得這套頭麵的亮點,最珍貴的還得數那鈿子,上頭用了紅寶石和碧璽做了精致的鳳鳥和翟的樣式,鳳與翟的嘴裡各銜瓔珞,偶見紅豆大小東珠點綴。
雖繁複精致卻不叫人瞧著繁複累贅,儘顯莊重大氣,又不失活潑,極適合年甜恬這般年紀戴的,因著原就生得顏色豔麗,故而也不會叫首飾給壓了風頭,隻錦上添花罷了。
成套的耳墜子、鐲子、護甲亦是沒有落下,年甜恬瞧了一圈兒,隻覺得滿意極了,即便是有些重也不覺得累,隻好看就是了。
如今外頭雖是春意漸濃,可到底晨起有些春寒,年甜恬依舊裹了雪白的狐裘去,且扶著珍珠的手臂上了轎,一隻手臂搭在扶手上,微微斜臥,便是不笑也不動作了去,也美得不可方物,叫人不敢直視了去。
倒也都知道年甜恬今兒出月子呢,眾人且都在烏拉那拉氏那兒等著,說來後宮眾人該是卯時初便到了皇後那兒的,且不管皇後有沒有利索,下頭的人總歸不能晚了去。
烏拉那拉氏今兒知道年甜恬要來請安的,還想給人個下馬威,叫人好生候著她的,便故意在榻上多躺了小半時辰,至到卯時半這才收拾利索用完早膳見了人去。
可誰知道烏拉那拉氏坐在主位上往下一瞧,竟是還沒見了年氏的影子,心中不免有些個怒火中燒,不過麵上倒還算繃得住,隻說些個不對付的話罷了。
“說來年妹妹身子嬌貴,又是生了六阿哥剛出了月子,想來身子還虛呢,且叫她多躺會子吧,咱們姐妹們多等一會子也無妨。”
烏拉那拉氏說話向來是含著軟釘子的,叫人聽了心裡著實不舒服,可眾人都相處這般久了,該撕破的臉皮也儘撕了去了,烏拉那拉氏還這般挑撥便顯得沒意思了些。
李氏笑笑,心中雖是沒什麼波瀾,可到底還是忍不住跟了一句:“怕是年妹妹那兒也不隻嬌貴呢,臣妾以前生二阿哥的時候可沒少遭罪的,且出了月子還不是該給姐姐請了安便請了安去,年妹妹都躺了一個月了,也該躺夠吧,姐姐你啊,就是太心軟了些。”
李氏這頭兒才話音剛落,宋氏便出了聲兒去,如今雖是年主子不在,可她也不能瞧著年主子被人這般來回編排的。
“規矩不規矩的齊嬪姐姐還是先瞧瞧自個兒吧,如今身份不同以往了,姐姐怎得還依著以前的稱呼叫禎妃娘娘呢,著實不敬了些,且不知依著規矩,又該如何處置姐姐你呢?”
以前宋氏隻是個格格,在李氏跟前兒沒什麼說話的份兒,如今倒是和李氏平日平坐了,宋格格立即便露了鋒芒去。
倒是也李氏糊塗了,如今還沒變回來稱呼呢,她烏拉那拉氏是皇後,能叫了年妹妹去,李氏如今又算得什麼東西,哪兒輪得到她叫年妹妹去!
還張口閉口挑旁人規矩去,也不瞧瞧自個兒,真叫人笑掉大牙!,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