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後位誰最德行相配,滿後宮中自然非小格格莫屬,倘若他早些遇見了小格格,想來也沒旁人什麼事兒了。
且這般拜完,四爺不等烏拉那拉氏說了什麼教誨的話,親自扶了年甜恬起身:“朕的禎妃淑慎性成、勤勉柔順、雍和粹純、性行溫良、克嫻內則、淑德含章,這些年來你為朕開枝散葉,極有功勞,你的好朕和皇後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也著實沒什麼不放心的,便省了下頭的教誨吧。”
四爺不吝誇讚,原這時候該嚴肅著說些告誡勸勉的話的,這會子也是不舍得對小格格繃著臉去,四爺隻隨著自個兒的心誇著,連帶著把烏拉那拉氏的話頭也攏了去,叫人不好說了什麼告誡的話。
烏拉那拉氏臉色著實算不得好,應該說是打今兒一早起身,她的臉色都沒好過,依著往年的規矩,皇帝登基後,皇後與各嬪妃的封賞禮也該儘快才是。
可就因著年氏坐月子,四爺非得等著年氏不可,先叫年氏風光了去,末了才是她,偏四爺還有正當理由,說是欽天監的算出來她今年上半年都犯衝呢,身子亦是不好,且得養著,便將她的冊封禮定到七月裡去了,這日子比懋嬪和齊嬪都晚,哪兒能叫她爽利了去。
便是不說這些,她亦是覺得七月裡辦冊封禮不妥當,七月裡的天兒儼然都熱透了的,她那身兒皇後吉服更是比下頭的厚重些,皇後冊封可得大辦,不像是年氏這般小裡小氣的一個多時辰便完了,屆時可有她難挨的。
原因著這個心頭就不爽利著,本來想著趁此機會能當眾點年氏幾句,叫人彆總嫉妒心強著,總占著萬歲爺不放的,這般一來定然叫年氏下不來台,年氏不好過,她心裡也能舒坦些個。
可沒想到萬歲爺竟是護年氏那賤人護到如此程度的,瞧著年氏累了心疼了,竟是連規矩都不走了!
瞧著烏拉那拉氏沒個動靜,四爺微微皺眉,回過頭來又問了一句烏拉那拉氏。
“朕以為禎妃性情極佳,於子嗣上功不可沒,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好,皇後,你說呢?”
烏拉那拉氏隻一聽四爺的聲兒,頓時回了神兒,且瞧著四爺那半威脅半警告的眼神兒,烏拉那拉氏有心沒膽兒,哪敢惹了四爺的不快,這會子即便是心頭不爽利也得壓著些,忙笑著回話。
“萬歲爺所言甚是,臣妾亦是覺得禎妃是個極好的,望妹妹以後再接再厲,為萬歲爺開枝散葉是怎得都不夠的,有道是多子多福,這也是你的福氣。”
如此壓著脾氣,烏拉那拉氏到底還是沒忍住,多說了一句。
這話乍一聽沒什麼,可放在年甜恬身上便不那麼妥當了,有些個戳人傷疤的意思。
那日年甜恬險些難產傷了身子的事兒動靜大,沒能瞞住人去,除了當時還昏睡的年甜恬不知道,旁的人有心打聽些個也儘知道了的。
年甜恬以後子嗣艱難大家夥兒且都心知肚明,原還想著年氏這般情況了,萬歲爺定然不像是從前一般日日同年氏待在一處了,想著總不能勁兒全用在一個生不了的身上,那不是白費力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