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信不急得同年羹堯解釋,先從懷中取出一卷子羊皮紙,攤開了給年羹堯瞧上頭的輿圖。
“準格爾部號稱有三十萬大軍,可咱們也知道,實際上並沒有這麼多,頂多二十萬,其餘的儘是婦孺罷了,咱們在青海、西藏等地接連同準格爾部交戰,準格爾部如今元氣大傷,少說也得損了十多萬兵馬。”
“可便是往多的算,準格爾部損了十五萬兵馬,再減去策零敦多布身邊兒的五千,還餘有四萬五千兵馬呢,可這四萬五千兵馬咱們從始至終都沒見到,沒見可不代表沒有,你猜他們能在哪兒呢。”
年羹堯細細的看著輿圖,沒一會子便恍然大悟,指著與準格爾部接壤的一塊兒:“莫不是藏匿於哈薩克了?若真如此,怕是右翼大軍包抄也全然沒了作用,反而有被人腰斬之危。”
延信點頭:“正是,哈薩克一貫鬥不過準格爾部,被準格爾部壓得死死的,據探子回信,那策妄阿拉布坦早在侵占西藏前,便將自己將近五萬的兵馬分給了下頭的一兒一女,叫他們二人占駐紮在哈薩克,以備不時之需。”
“眼下策妄阿拉布坦已死,他這一兒一女馳援不及便也不打算馳援,且利用策零敦多布重傷走得慢,細細部署著,隨時等著你年大將軍帶著急行軍一頭紮進籠子裡呢,以報殺父之仇,更是立威,好坐穩這首領之位。”
延信笑笑,好似想到了極有趣的事兒:“說來準格爾部的雖是個個能打善戰,卻極少有這般有計謀又能奈得住性子的,亮工你猜這主意是那一兒一女裡誰出的?”
年羹堯稍稍思索一陣兒,倒也不是對策妄阿拉布坦身邊兒人全然不了解的,他那兒子策妄多濟那穆紮勒是個年少又荒唐的,仗著自個兒老子厲害,可沒少欺男霸女。
既然不是兒子,那便隻能是策妄阿拉布坦的女兒、策妄多濟那穆紮勒的姐姐了。
“想來是策妄多濟那穆紮勒的姐姐吧,隻是我對此人不甚了解,便是連他姐姐叫什麼都不知,探子可傳回來了什麼?咱們須得知己知彼才是。”
延信深以為然,因著探子來信須得看過即焚,不能留底,延信且細想了一陣子,趕緊的把探子遞來的信兒給年羹堯背了一遍。
“他姐姐叫鄂蘭巴雅爾,聽聞自策妄阿拉布坦帶兵出來侵占西藏後,當弟弟的自以為沒人管了,且日日荒唐著,準格爾部那那麼多婦孺,那麼多將士,軍務、政務,儘是鄂蘭巴雅爾一個人管起來的,在準格爾部的聲望著實不低、、、、、、”
延信細細的說著,越是說年羹堯便越是覺得這鄂蘭巴雅爾難以對付,其父策妄阿拉布坦還難免自負,可依著這信兒上來看,鄂蘭巴雅爾似是毫無缺點一般。
不僅軍務政務及其拿手,連馭下都自有一套,亦是精通騎射的,且憑著手底下的那點兒人,硬是壓得哈薩克的人抬不起頭來,比在自個兒地盤兒都過得滋潤呢。
若是他手下的將士們忽地同鄂蘭巴雅爾的人對上了,怕是還真不一定能贏,如今瞧著,延信下令休整倒也做得沒錯,原將士們便疲累著,不占了天時地利,總得有些人和才是。:,,.,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