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公公,臣、臣著實不能再瞞著萬歲爺了,因著臣和珍珠連累了年主子,臣著實心中過意不去的。”
額勒登被人弄得一身暗傷又中了毒,就彆說這會子跪著了,便是說話都有些費勁兒的,那臉色著實難看的緊,嘴唇都發白乾裂了的。
珍珠倒也沒好到哪兒去,昨兒渾身臟亂的,倒也叫人看不出具體的傷勢,這會子收拾利索了倒是能瞧出來了,小姑娘額角青紫了一大塊兒,因著被皇後叫人掌摑了的,這會子臉還微微紅腫著。
且彆看兩個人可憐兮兮的緊,再配上剛剛那自責的話,著實叫周圍一眾翊坤宮的奴才都心軟不少,小德子也極不忍心,這會子忍不住幫著勸了一句。
“想來、想來主子也不在意這個的,主子定然盼著你們好的,主子平日裡可再疼珍珠姐姐不過了、、、、、、”
不過小德子這話沒能說完,便被自個兒師父一腳給踹了二丈遠,蘇培盛這會子不僅想打人,更是掐死這些個狗奴才的心都有了。
“且都在主子跟前兒伺候這麼久了,還不知什麼是規矩,不知什麼是尊卑不是?主子照顧著你是主子好心,可你不能覺得主子的好心便是好欺負了,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給主子作主了!”
蘇培盛聽著小德子的話便忍不住火氣,心說小德子真真是越長越倒回去了,還不如小時候知道什麼叫慎言,訓斥了小德子一句,蘇培盛又轉頭看向額勒登和珍珠,因著氣,說話都帶著好些生分。
“富察大人也慎言吧!您和珍珠姑娘早乾什麼去了,事發了、給主子惹麻煩了倒是知道不能瞞著主子了,這會子跪著乾嘛呢?逼主子心軟不是?這一大早的主子還都未起身呢,你們叫主子們不梳洗不用膳便來處置你們的事兒?好大的臉麵!”
蘇培盛與其說氣這二人的糊塗事,倒不如說更是氣珍珠的小算計,氣額勒登的愚笨!
說來珍珠從小伺候年主子,二十多年了,難不成還不知道主子平日裡慣是幾時起?幾時用膳?偏這會子來了,跪在這兒聲淚俱下的,好似主子欠了她似的!
且跟著年主子這麼些年了,年主子對她的好珍珠沒怎得記得,怕是隻記得主子最受不住什麼,主子最拿她什麼樣子沒主意了!
瞧著這小丫頭是個重情義的,可這會子輪到自個兒的事兒上了,還重什麼情誼,重算計才是!儘想著法子怎麼叫主子替他們開口求萬歲爺的寬恕去了!
若真是個一心為主子的,哪兒還能這個時辰跪主子的正殿跟前兒來,理應在翊坤宮外頭跪著才是呢!
說額勒登蠢的倒也沒說虧,這人平日裡主意不少,又愛自作主張的,這會子倒是什麼都聽珍珠的了,旁人不知萬歲爺的身子情形,他額勒登還能不知嗎!
一個蠢一個壞,過成一家子著實不虧!
見珍珠和額勒登還想辯解什麼,蘇培盛也不許了,眼瞧著還有小半個時辰才到主子該起身的時候,蘇培盛直接叫人趕了二人出去跪著,一絲情麵也不留。
“禎妃娘娘的內院豈能容外男跪著!還嫌不夠連累娘娘的名聲不是,且都出去跪著,莫攪了主子們好眠!”
言之於此,額勒登和珍珠也自知理虧,且欲言又止的一番作態,這才互相攙著起身,轉身朝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