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甜恬撫了撫景顧勒的後頸兒,存心拿景顧勒逗悶子,便也做出些個傷懷的神色來,悲悲戚戚的朝景顧勒歎了一句。
“若是額娘就此失寵了可怎麼辦啊?景顧勒,額娘怕是不能再事事給你最好的了,怕是額娘且得依著你和你弟弟這才能保全了自個兒,你不會怨額娘不爭氣吧?”
景顧勒在額娘跟前兒壓根兒就不設防的,隻瞧著額娘難過就夠讓他跟著心裡不是滋味兒了,又聽額娘這般一說,當即也是急了,忙攬著額娘的脖子安撫著去。
“額娘您這是什麼話,兒子能是這樣的人嗎!兒子不消得您為兒子和弟弟爭什麼,您隻天天高高興興的便是了,兒子大了,是能護著您護著弟弟的年紀了,以後我再不貪玩兒了,我好好讀書,好好習武,我給您爭氣。”
“沒阿瑪的喜歡,您還有兒子還有富靈阿呢,我們兄弟倆定然叫您過了好日子,等以後兒子出宮建府了,定然帶您一並出來住,屆時兒子天天都帶著您在外頭玩兒。”
瞧著小孩兒這般著急哄她的樣子,年甜恬也是笑著不好再逗人了,忙抱著小孩兒哄著,給人稍作解釋了些。
“額娘跟你開玩笑呢,其實額娘今兒沒難過,這會子不用膳也是因著下午關起門來,同你十三叔母吃零嘴兒吃多了,光是那巧克力點心就用了兩盤子,那東西最是發脹不過了,我眼下還有些撐呢。”
“你阿瑪也不是故意要訓斥我的,那是我們做戲給外人看的,原是不想告訴你的,可誰知道你這般心疼額娘的,還氣了你阿瑪,倒也不得不跟你說了實話,這事兒你可彆往心裡去,額娘這話你也彆出去亂說,便是吉布哈都不能告訴,知道嗎?”
景顧勒半信半疑的點了頭,可想想外頭傳額娘受訓斥的那話,心裡到底還是不舒坦,這會子且依偎再額娘的懷裡,好一會子才嘟囔了一句。
“兒子雖是不能言父之過,可到底是覺得阿瑪不該這般嚴厲的,外頭說您說的著實不好聽,一個個的平日裡倒是和氣,其實心裡都嫉妒著呢,這會子倒是都冒出來幸災樂禍了。”
景顧勒不忿極了,他一開始是不知額娘受了訓斥的事兒的,還同往日一樣,跟著一眾堂兄和小皇叔們讀書習字,偶爾閒話些個。
諸位大人下午隻教一個半時辰便回去了,他們是要在書房中再多學一個時辰才能各回各的住處,每每大人一走,書房裡難免有些個坐不住的,下頭看顧的奴才們是不敢管的,任坐不住的阿哥們說笑玩鬨去。
景顧勒學的時候一貫認真的學,便是周圍再鬨也打攪不了他,他年紀小,額娘的位份又高,故而一般不是什麼要緊的,倒也沒人會打攪他用功去。
可今兒不同,這頭兒徐大人才剛走,旁邊兒的三阿哥便湊上來了,直接同他說了額娘受訓斥的事兒,三阿哥麵上瞧著是極關切的,可那話聽著便叫人覺得不對了,頗有些陰陽怪氣兒的,二阿哥也趁機來了,跟著附和,一口一個禎母妃是有些倨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