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櫥櫃裡裝的儘是冬日裡的髦衣和厚被褥,如此富靈阿躺得還算舒服,且被哥哥這般折騰了一通,他連小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
景顧勒輕輕撫了撫弟弟的小臉兒,在心裡祈禱著弟弟萬萬不能醒了,而後飛快的關上了櫃門,又瞧見櫃門上有些個鏤空雕刻的花紋,如此倒也不怕弟弟悶著了,景顧勒又躺回了榻上,眼睛時不時的看向櫃櫥,見弟弟一直沒什麼動靜他便也放心了的。
萬一真有事,想來弟弟也能逃過一劫去,他卻是不能跟著再躲著了,若真有人衝著阿哥來,無功而返定然不成,與其叫人挨著個兒的將他們兄弟倆搜出來,倒還不如他給弟弟做餌,額娘知他向來是個有成算的,便是真一時不見了想來也不會太過於擔心。
總歸他也大了,記事了,便是要挾不成被賣了還是怎得,他總歸是知道自個兒的阿瑪額娘是誰,知道如何回來,隻要他還活著就有希望,換做弟弟就不成了,弟弟還什麼都不知呢,若是丟了,怕是真就回不來了。
景顧勒自也是個孩子,自然也有對未知的恐懼,可他做哥哥的就得有做哥哥的擔當,景顧勒一個勁兒的閉著眼睛安慰著自個兒,且還沒等著他安慰完呢,忽地感覺有人抓了他的肩膀,一陣大力襲來,那人將他提了起來抱在了懷裡。
不必睜開眼睛,景顧勒隻憑著這陌生的抱就知道此人定然不是他和額娘身邊兒的人,下頭人待他可從未這般粗魯過,便是達春和巴彥幾個抱他,那也是輕手輕腳含著敬的,眼下這人像是提著個什麼物件兒似的攏著他,毫無愛惜之意。
景顧勒所料不差,還未等他有了什麼反抗的動作,忽的這人出聲兒了。
“不是有兩位阿哥嗎?怎得殿裡就這一個了?”
這人的話頓時叫景顧勒的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一來怕弟弟在這緊要關頭出聲兒去,二來更是沒想到悄無聲息進來的人不止一個,他不過三腳貓的功夫加一匕首護身罷了,這叫他如何反抗得過?
且沒等著景顧勒尋了法子,且聽旁邊兒另有一人飛快的回著:“一個便罷,聽聞今日六阿哥身子不適,想來被下頭人抱去彆處伺候了,一個五阿哥足矣,總比六阿哥一個未滿周歲的孩子好約束去。”
“快走吧,一會子禎妃就來了,外頭的人亦不是吃素的。”
此話音一落,景顧勒隻覺身子一輕便出了偏殿,外頭的焦糊味甚重,隻怕燒著的不隻一處,景顧勒大著膽子睜開一條縫四下瞧瞧,可誰知正對上後頭那人的眼睛,那含著殺氣和戲謔的眼神當即驚得景顧勒又是一聳。
今兒夜裡驚嚇太過,景顧勒死死的咬著唇不讓自個兒叫出來,心臟噗通噗通直跳,險些覺得自個兒要撐不住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