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話怎好告訴小小年紀的五阿哥,這得叫阿哥多難過去,小德子忍著心疼和淚意,忙跪在了景顧勒跟前兒,急急切切的勸。
“阿哥您這是什麼話,娘娘怎會棄您和六阿哥於不顧,娘娘最最是疼愛您和六阿哥不過了,且不知是哪個狗奴才在您跟前兒嚼舌根子了,淨瞎說,您告訴奴才,奴才這便將人處置了,撕了他的嘴!看下頭的狗奴才還敢不敢在您跟前兒胡唚了!”
景顧勒一聽小德子這話,癟癟嘴又跟著落了一串子淚去,倒也知道他問不出來什麼的,便是宋太醫也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更何況是小德子呢?
他不過是情緒憋的久了,且被富靈阿這句給激了出來,眼下稍冷靜些個,他便也不惹得下頭驚慌了。
緩緩的鬆開了小德子的袖口,景顧勒抽噎著隻管將懷裡的弟弟抱得緊緊的,緩了會子這才叫下頭人起身了去。
“都起身吧,不必管我,陳進忠。”景顧勒喚了聲兒立在旁邊兒的陳進忠,那小奴才忙應了聲兒去。
“奴才在,爺請吩咐。”
景顧勒胡亂拿帕子擦了把臉,逼著自己朝弟弟笑了笑:“六阿哥會開口說話了,伺候六阿哥的奴才俱有功,你且拿了我的銀子賞了去,四個奶娘一人二十兩,一等丫鬟、公公一人十兩,二等五兩,其餘各二兩。”
陳進忠忙應下了,正要去辦差呢,小德子趕忙攔住些,倒也知道阿哥賞的這般重是為了籠絡人心呢,叫人好好伺候著六阿哥去,可這銀子著實不是小數目。
阿哥一年到頭才能得幾個錢?更彆說阿哥如今還小呢,連個差事也沒有,平日裡手頭那點兒儘是萬歲爺和娘娘給的,這一下就給出去百兩銀子了,且不知五阿哥自個兒攢了多久呢,他哪能叫阿哥出了這錢去。
不論娘娘如今身子如何不濟,娘娘在一日就沒有叫五阿哥替娘娘做臉麵的道理,娘娘護著阿哥,他們做奴才的更是要護著阿哥,且叫他自掏腰包他也舍得!
“五阿哥,這賞還是叫娘娘替了您吧,知道六阿哥快該能開口說話了的,娘娘一早便叫人備好打賞銀子,咱們翊坤宮上下都有份兒呢,都替六阿哥高興著。”
景顧勒聽了小德子的話,這才沒再堅持,總歸都是為了富靈阿著想,且不管是他還是額娘做了這事兒都成。
之後暫沒什麼事兒了,景顧勒也不想對著下頭一張張擔憂的臉去,且趕了人去,他抱著弟弟靜靜,好好緩和些。
下頭人不敢不依,隻是四位奶娘生怕五阿哥照顧不好六阿哥,便隻得請示了五阿哥,許她們立在屏風後候著些,如此萬一六阿哥真哭了鬨了的她們也好及時趕來。
景顧勒應了聲兒,總歸不看見人就行,便也無所謂她們站在何處了,靜靜的抱著富靈阿坐了會子,富靈阿也難得不鬨騰隻是時不時的打個小哈欠,景顧勒哭了一場亦是有些累了,便抱著弟弟躺在了一處去。
一時間腦袋空空的,也不願想什麼也不知該做什麼,更不知他如何做才能救了額娘,隻是默默的無聲的歎,而後又抱緊了弟弟些。,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