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 52 章 “咣當!咣當!!!”……(2 / 2)

舍不得這些東西,但卻不敢張嘴問,更不敢再提及有關一箱金色的東西。

水琅到底是什麼心思,如果是想借著今天月宴,當著這麼多乾部的麵,好把那箱小黃魚要回去,為什麼都提起編碼了,又臨時放過了他們家?

要是繼續說下去,他們一定是吃不了兜著走。

難道,水琅隻知道金條有編碼,並不知道編碼具體數字?

李蘭瓊恍然大悟,心底頓時生出喜意!

一定是這樣!

水琅就是想借著今天的場麵,詐一詐他們!

萬幸,她穩住了!

否則一旦拿出來,居然偷藏小姑娘的金子,丈夫這幾天好不容易維持住的局勢,就得塌了。

同時,更可怕的是丈夫的名聲,雖然可以說是拿錯了,能把責任推卸了,但是這事一旦傳出去,拿錯金箱,丈夫這勤儉質樸的名聲是徹底毀了!

萬一再有人抽絲剝繭,不知道要牽扯多少事情出來。

真是萬幸!

“等一下!”

正當李蘭瓊雀躍不已的時候,鄒賢實突然出聲。

丈夫聲音裡不易察覺的慌亂,被李蘭瓊捕捉到,回過神,朝著大門口看去,一看清黃頭發男人與工人手上抬著的麻袋,那麻袋裡凸出的方塊磚頭形狀,腦子“轟”地一聲,血液瞬間門湧至腦門心,雙耳響起劇烈的嗡鳴!

“是要檢查嗎?”水琅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老油條,放下,打開給.......”

“不用!”

鄒賢實喊得又急又快,豆大的汗珠子不斷從額角滑下,每一個字都像是泣血般從喉嚨裡擠出:“不用打開。”

“琅琅!”

李蘭瓊撲到水琅麵前,單手撐住桌子,想到餐桌上這麼多人正看著,忍住哭腔,忍住驚懼的眼淚,“我想起來,小凱好像放了一個箱子在他房間門裡。”

鄒凱就坐在水琅旁邊,完全看清楚母親的臉,雙眼血紅,含著淚,就像是心被人活生生剖走一樣,頓時擰住眉頭,接話,“對,我房間門裡是有一個箱子。”

鄒賢實人民裝下,每一寸肌肉都在震顫著,緩緩轉頭,看向水琅,眼底有著殺意,麵上卻硬生生擠出笑容,“琅琅,你跟小凱怎麼回事?東西是不是真的亂放了?”

水琅靠在椅背上,微笑看著鄒家人,“這個等下再說,剛才你們已經再三說過,我的東西全在那間門房間門裡,以及,那間門房間門裡全部都是我的東西,現在是不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為什麼叫住幫我搬東西的人?如果有什麼不對,我們現場檢查一下。”

“不用!”鄒賢實立馬道:“我剛才已經說了,不用打開檢查!”

水琅慢悠悠道:“既然如此,老油條,搬走。”

“好嘞!”

眼看著老油條背著麻袋消失在大門口,鄒賢實閉緊的嘴巴裡,牙縫已經緊咬至滲血,喉間門也泛上來腥意,藏在桌子底下的雙手緊握成拳,拳頭青筋暴起,眼底殺意瘋狂湧現,氣場也跟著變得讓身邊人冷汗直流。

“爸,你沒事吧?”

鄒律看完父親,又看向母親,“媽,你身體不舒服?是不是累了?”

李蘭瓊的手緊緊扣住桌子,指甲捏得泛白,餐桌上的白色桌布,已經明顯出現凹陷,側臉咬肌凸起,麵部肌肉緊繃顫抖,強忍著眼淚,眼白紅血絲密布,發不出任何聲音。

客廳裡的來客察覺出不對,擰眉打量著工人,各有所思。

“我們,繼續,吃。”鄒賢實緩慢鬆開僵硬的五指,抬起手笑著招呼大家,“好像降溫了,有點涼,把酒釀圓子端上來,吃點熱的。”

“我就不吃了。”水琅起身,“東西應該搬完 ,要去檢查一遍,不要落了什麼。”

李蘭瓊按住水琅的肩膀,一把將她按回位置上,死死按住,不鬆手,“琅琅,你最喜歡吃酒釀圓子,今天必須吃一碗,不吃,不許走。”

“對,必須吃。”鄒賢實扶著桌子坐下,一層笑意浮在雙眼表麵,“今天你也算半個主人,等下還得幫我送客。”

“是你們確定讓我來的。”

水琅突然道,“現在,確定讓我吃了再走?”

鄒賢實盯著水琅看。

李蘭瓊也盯著水琅看。

都不敢吭聲。

鄒凱擰著眉頭,看不懂現在是什麼意思,當著這麼多人麵,讓大家看到這麼多以前值錢的東西,這不是正對父母的心意?怎麼好像是他想的那樣,又不是他想的那樣。

鄒律沉著臉,不斷打量父母跟水琅,突然起身,大步朝著外麵去。

鄒賢實心底一鬆,大兒子到底得到過曆練,他這一動,避開在場乾部的視線,水琅又動不了,非常有可能將局勢扭轉,迎來新的轉機!

水琅臉色沉下來,“鬆開。”

李蘭瓊眼裡出現希望,雙手按地更緊,“琅琅,你坐著,等吃完了再走。”

“讓開。”

門口突然傳來鄒律的斥責聲,他半個身體還站在大門內。

正當眾人疑惑的時候,鄒律突然一步一步往後退,白色公安服一步一步出現在眾人視線裡。

鄒賢實“蹭”地一下站起身,血液衝上大腦,速度過快,雙腳發軟,身體搖晃一下,急忙撐住桌子才穩住。

他的雙唇也在瞬間門失去血色,變得慘白,轉頭看向站在玄關的周光赫,“公安?有何貴乾?”

水琅肩膀的力道鬆開了。

“砰”地一聲。

李蘭瓊撞在了餐邊櫃子上,玻璃白瓷餐具“咣當”作響。

她的臉比身後的牆還要白,雙唇同樣毫無血色,後背衣服,已經被大汗浸濕,看見周光赫,強忍的眼淚終於控製不住,絕望流淌出來。

“周隊?”鄒凱站起身,眼裡充滿敵意,“你來我家乾什麼?”

周光赫眼神示意兩名公安看住鄒律,走到水琅麵前,以一種保護的站姿,擋住所有人,“接到水琅同誌的報案,過來調查具體情況。”

鄒賢實頭皮發麻,第一反應是後悔。

後悔剛才水琅要走的時候,沒有讓她走。

客廳寂靜無聲,在場都是人精,但今晚也被水琅弄出來的一樁樁事情弄得迷惑。

她不是一直坐在這裡吃飯,電話就在客廳,她碰都沒碰過。

什麼時候去報案了?

“報案?”鄒凱看向水琅,“你報什麼案?你要報案怎麼不跟我說?”

水琅:“你職位太低。”

鄒凱:“........”

暴擊!

這是暴擊!

“同誌們。”鄒賢實突然麵向大家,“今晚就到這吧,家裡情況你也看到了,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

“那怎麼能行。”

不等大家反應,水琅就出聲了,“酒釀圓子沒吃完,誰都不能走。”

客廳再次陷入安靜。

鄒賢實與李蘭瓊,腸子已經開始悔青了,身體也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突然,外麵傳來一陣卡車發動的聲音。

鄒賢實猛地轉頭朝落地窗外看出去,腳步下意識往前走。

水琅出聲了:“今晚,在場的人都是證人,剛才在鄒書記與鄒夫人的再三強調保證之下,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我拿走了我放在鄒家房間門裡的所有東西。”

客廳一片寂靜。

他們隻是來吃飯,怎麼突然變成證人了?

雖然疑惑,但沒人吭聲。

“但我也知道,我人微言輕,鄒書記舉辦的月宴,邀請來的都是他親近的人,醜話說在前頭,避免有一天有人倒打一耙,我特地請來公安作證。”

水琅看著門外又走進來的一隊人,“複茂派出所治安隊隊長是我丈夫,為了公正,我特地又將棚北區香樟派出所的公安請了過來,今天,我隻拿走了我自己的東西,沒有多拿鄒家任何一件物品,鄒書記,鄒夫人,對吧?”

鄒賢實與李蘭瓊,看著走進來的棚北公安,身體再次搖晃。

“其實我覺得最好還是當著大家的麵,把東西全部拆開,一件一件檢查一遍。”水琅笑著看向鄒賢實與李蘭瓊,“雖然我問心無愧,但是這樣才更清楚,你們說呢?”

鄒賢實大腦陣陣發懵,活了這麼多年,這種情況很少見,每一次出現,他都能急中生智,衝出難關。

但此時,看著公安,耳邊陣陣回想著報案失竊。

水琅堂而皇之的威脅他,如果此時不再次確認她沒多拿一件東西,那麼接下來就會提起另一箱小黃魚的案子。

不論是哪一個被搜出來,他都將會陷入地獄。

而即使,此刻說了,等待他的也將是地獄。

他阻攔不住水琅,也抵擋不住水琅!

現在,水琅要他三更死,他絕活不到明天早上了......

“打開,檢查。”

“我確定你今天拿走的,都是你自己的東西。”

鄒賢實一說完,李蘭瓊瞬間門看到鄒家即將傾倒崩碎的畫麵,憑借幾十年官太太隱忍的慣性,才沒有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癱軟在地上。

她看著水琅的背影,恍惚間門,看到了水慕晗,眼淚再次流了出來。

水琅對著落地窗抬了抬手。

卡車開離香樟園。

鄒賢實“砰”地一聲坐在椅子上,坐下的瞬間門,對上一道道同仁的視線,想起遠遠沒有結束,現在隻是一個開始。

他強撐起身體,看向水琅,看她究竟給不給活路。

“琅琅,我記錯了。”

李蘭瓊背著眾人,擦掉眼淚,想抓住水琅的手,卻被周光赫擋著,隻能彎下腰:“是小凱,你都是讓小凱收著,我剛才確實不清楚,但我想起來了,看到過那個箱子,瓊姨現在就帶你上去拿,拿完你就回去早點休息好不好? ”

一聲瓊姨,是最後的求饒。

水琅搖頭,“酒釀圓子還沒吃呢。”

“下次!”李蘭瓊已近崩潰了,“如果你想吃,下次,不,隨時你都可以過來,想吃多少,瓊姨就煮多少給你吃。”

“一箱都在?”

“都在!”

“可我突然又想起來,好像不止一箱。”

李蘭瓊與鄒賢實同時瞪大雙眼,瞳孔顫抖看著水琅。

水琅微微一笑,“你說呢,瓊姨。”

李蘭瓊的眼淚,不再是從淚腺裡流出來,而是從心血裡流出來,一滴一滴擠出來:“是,你沒說錯,有兩箱。”

鄒賢實喉嚨腥意更重,硬生生將血氣咽了下去,整個人都像是瞬間門蒼老了十歲。

“找到我的東西了。”

水琅站起身,看向周光赫。

周光赫對朱翔李華點了點頭,兩人立馬走過來,跟著雙腳癱軟慢慢挪的李蘭瓊,往房間門裡走。

幾分鐘後,兩人抬著一個光麵不雕花的樟木箱子走出來,腳步不停,直接走到外麵吉普車後備箱。

接著再回頭,去裡麵抬出一個明顯更重的,也更精美的雕花樟木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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