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蘭因即答:“五小時前。”
“正常情況下藥效能持續八到十個小時。您對刺激源有頭緒嗎?室溫太高,或者神經活動興奮都有可能抵消抑製劑的效果。”
銀發的alpha沉默半秒,垂下眼睫:“她剛才情緒很激動。”
饒是這位醫生和艾蘭因頗為熟悉,也沒有立刻接話。
“是我的錯。我——”艾蘭因唐突地停頓了一下,“情緒妨礙了我做正確的判斷。”
醫護人員神色各異地低眉垂目:這話更加沒法接了。
艾蘭因已經調整好神色:“能控製住嗎?”
“即便有情緒波動的原因,五小時就失效也很反常,”醫生停下來翻看投影視窗上安戈涅的用藥記錄,沉吟片刻後說,“殿下可能已經對這個配方的抑製劑有了抗藥性。”
這也是為什麼omega基本都會擁有伴侶。
艾蘭因問:“換一種抑製劑?”
“那也要再等幾個小時才行。抑製劑裡鎮定成分不少,注射太頻繁會造成永久性的損害。”
說
話間,
omegabeta
alpha“üü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睡幾個小時再注射?”
“這種情況下睡眠艙催眠有沒有用很難說。隻能先儘可能讓殿下降溫,然後再觀察情況。當然,還剩下另一種辦法……”醫生欲言又止。
剩下的辦法當然隻有由alpha臨時標記安戈涅。
艾蘭因沒說話,醫生就默默離開,到床邊查看便攜儀器上的生理指標。
半個小時後,安戈涅情況穩定下來,醫護組卻有點受不了房中持續散逸的信息素,暫時離開。
艾蘭因坐在床邊,身邊推車上放著一筐吸汗保冷的降溫用毛巾。
他熟練地用織物輕按安戈涅的臉頰和脖頸,擦掉汗水,也減緩灼燒的熱度,專注的姿態竟然透出一絲寧靜。
物理降溫還算有效,安戈涅身上的紅潮開始退卻,整個人也比剛才安靜很多,隻是持續昏睡。
半睡半醒的昏聵中,她開始做夢。
夢境的內容顯然並不愉快,她的眉頭緊鎖,反複翻身,時不時發出苦悶的低語。她身側的床單被反複揪緊又鬆開,扯出一道道淩亂的褶皺。
艾蘭因不知道第幾次把她亂甩的手放回毯子下麵,而後用冷毛巾貼了貼她的額頭。安戈涅因為涼意舒了口氣,隨即又扭動起來,低卻清晰地吐字:
“西格……”
艾蘭因的手定在原地,良久沒動。
冷毛巾停留太久,安戈涅覺得冷了,嘀咕著歪頭閃躲。慢了半拍,艾蘭因才將手收了回來。
銀發灰眸的alpha盯著安戈涅看了半晌,忽然彎了彎眼角,好像對剛才的小插曲渾不在意。而後,他擱下不再涼爽的毛巾,從保冷筐裡拿了換了一塊新的。
仔仔細細地,艾蘭因俯身擦拭起安戈涅的嘴唇。
“乾什麼……”她含糊地抱怨,彆開臉閃避。
艾蘭因托住她的臉頰不讓她亂動,繼續認真替她擦嘴。揉搓之下,唇瓣很快顯現出異常豔麗的紅,但他沒有停。
“你乾什麼!”安戈涅忽然睜開眼睛,好像被弄醒了。
艾蘭因一瞬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頓了頓才說:“有臟東西。”
“哈。”她嗤笑出聲,聲音難掩虛弱和疲倦,眼睛卻是清醒的。
艾蘭因表情霎時凝固了。
他立刻意識到,安戈涅更早已經恢複神智,之後的小動作都是裝睡。
那聲對西格的無意識呼喚是為他而設的陷阱。
他明明見識過她假睡裝病的各種拙劣花樣,這回卻罕見地沒有任何懷疑,就那麼直接地、衝動地、愚蠢地踏了進去。
讓他喪失警惕心和判斷力,竟然隻需要一個名字。
“和人接吻而已,臟什麼?我不也親過你。”安戈涅啞聲說,欣賞著艾蘭因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可能因為發熱期的不適足以消減任何成就感,她沒有預想中那麼痛快。
但她怎麼可以不痛快。
安戈涅用力加深笑弧,贈予他一個惡毒而甜美的微笑:“但親你就像和木頭接吻,感覺糟糕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