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那不就好了,想要就去拿,到手了發現沒意思就扔掉,如果失敗了就再試一次。呃,假如惹出了很大的麻煩,那就拚命跑。隻要這條命還在,下次更好。”
紅發青年一臉認真地向她灌輸太空盜的行事邏輯,伸手順了順她的脊背。
這觸碰不帶情|欲,更像個比她經曆過更多的前輩善意的安慰。
哥利亞的強盜邏輯總讓人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但它就是神奇地讓安戈涅釋然了。
雖然不知道是否有代價,或許有一天她會將試錯的機會用儘,但目前她即便死亡也還有重來的機會。
既然死都不再是阻
礙,那麼她完全可以先試著把一條路走到黑。
有一些瘋狂,但簡單粗暴地拆解了她的瞻前顧後。
“你就是這麼活到現在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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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下個問題和前文毫無關聯:“你是這裡的常客?”
“那倒沒有。”
“但你很熟悉這裡的構造。”
哥利亞放下瓶子,忽然趴到了桌麵上:“舞池裡跳舞的那些人……我媽曾經就是那麼一個舞女。她不讓我來這裡,但我偷偷溜進來過很多次。”
他趴伏著打量金屬樓梯、閃爍的燈光和覆蓋舞池的霧氣,好像從這個角度就能將眼前所見與記憶中的的孩童視角靠攏。
“不過也隻到我七歲。”
“發生了什麼?”安戈涅輕聲問。
“還能是什麼,她死了,病死的。誰都不清楚我爹是誰,熔解爐芯這種地方也不需要小鬼頭當雜役工人。”
“共和國……我記得不是有免費的教育係統嗎?”
“我是上了一陣學,因為我媽很相信吃苦念書就總有一天能賺到錢,然後變成來熔解爐芯玩的老爺們那樣的人。但一天隻靠一頓學校午餐撐著我就餓得夠嗆,學校還要動不動放一個月半個月的假呢,那種時候我到哪裡找飯吃?我的心思也完全不在念書上,整天和人打架,那時候我還沒分化,我經常被打得很慘。”
哥利亞語調淡然,並無粉飾,也沒有自怨自艾的意思。
“總之在餓死之前,我被來貧民街撿人的家夥挑走了。哦,那個時候這附近還要更亂一點,現在治安好了很多。”
“咳,”哥利亞唐突地清嗓子,“你彆這麼看著我。”
“啊?”
對方惱怒地深吸氣,身周的信息素開始攢動:“再看我就又要親你了。我沒想讓你可憐我。”
安戈涅輕笑,抓著他的領口把他扯近,與他碰了碰嘴唇:“沒可憐你,是覺得你很了不起。能一個人活下來。”
哥利亞嗬了一聲,唇角卻勾了起來。他喜歡被誇獎。
她哂然垂眸:“而且這次是你說得對,和你聊聊偶爾也會有收獲。”
“把偶爾去掉。”熾熱的手指扳著她的下巴抬起來,有些惱怒的話語落到她的唇瓣上。
和哥利亞接吻確實是很舒服的。
不僅因為那種進食般的獨特親吻技巧能很好地取悅到安戈涅,薄荷味alpha黏黏糊糊的親近讓精神也獲得了愉悅的按摩:
從呼吸、心跳、還有無意識地扣著她的手臂的指縫裡漏出來的,是趨近於狂亂的熱情,但又始終沒有完全失控。
哥利亞作為一個alpha,給人的第一印象是自製力不足。
他之前也確實幾度幾乎因為她的信息素喪失理智。
於是他這兼具侵略性和克製的親吻無疑是一種進步,也像是恭維,明確地傳達著這個人對她的需求和在乎,甚至還有一些無可奈何的臣服。
沒有辦法,但是那根維係著他理性的繩子在她手裡。
快要瘋了,但是因為她還沒說出帶有魔力的許可詞語,因為不想被她討厭,所以隻能忍耐,隻能維持清醒,強忍著不更進一步。
在充滿了矛盾、疑惑與無力感的一天過後,她在哥利亞身上找回了一些掌控感。
哪怕隻有現在,她好像真的能夠忘記自己是誰。安戈涅的手指伸進alpha腦後小辮子的內部,勾住了粗硬的發絲,輕輕地撥弄,是嘉獎,也是帶催促性質的鼓勵。
對方的呼吸亂了,有那麼一秒,她感覺自己像是要被按進椅子。
而在信息素即將互相纏繞的前一刻,哥利亞猛地停住。
“我現在還能控製住,”他扣著她的肩膀,極緩慢地與她拉開距離,瞳孔卻維持著擴張的興奮姿態,“除非……你想換個地方繼續。”!